他眼看着两人一杯杯地喝,一次次地碰杯,硬是一句都没有讲。
只是对视,然后抬眉,随后俩人就碰杯了。
这什么意?浊搞不懂。
在几轮推杯换盏之后,陈娇和袁安卿的脸都开始泛红了,这时候陈娇终于开口:“你这工作还是辛苦啊,我是实在干不下去了。”
袁安卿小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怎么说?”
“带生压力大,闹腾,家长比孩子还闹腾。”陈娇摇摇,“以前就不该读师范的。”
“辛苦。”袁安卿倒上酒跟陈娇碰了一杯。
“你呢?”陈娇问他。
“我?我这辈子就没有过什么主见,跟着人群混呗。能力优秀但不讨上司喜欢,被困在工作岗位上了。”袁安卿耸肩,“升职很难。”
陈娇冷笑一声:“公司里升职的都是些八面玲珑的半吊子,你确实吃亏。”
浊:……好成熟好沉重的题,他没法和袁安卿聊这个,浊天然地抵触这种东西。
袁安卿摇摇:“工资有得涨就行。”
陈娇陷入沉默,随后她长长地叹出一口气:“我曾经亲眼见到我的生从楼上跳下。”
浊呼吸一滞,这题更沉重了。
袁安卿抿了一口酒:“这种事情没法避免。”
随后他俩聊的东西越越深沉,他们不会去剖析些人的心理,只是在说出前因后果之后徒留一声叹息,感觉更加悲惨。
浊不喜欢这种无力悲凉的故事,而且他觉得这两个人本身就不是什么乐观的个体,他们凑在一起只会互相影响着越越糟糕!袁安卿应该少跟陈娇聊天。
最后浊忍不住了,他打断了两人:“你们是活在地狱里吗?”
“不至于。”陈娇摆摆手,“我们过得其实挺好的。”她说已经开始大舌了。
袁安卿点:“起码我们都还活着。”
陈娇补充:“虽然这种活着违背了我的个人意愿,不过这就是人生百态嘛。”
“你们人生百态里的喜藏哪里去了?”浊反问。
他不觉得这是人生百态,他认这是被阉割掉喜乐之后的畸形人生。
袁安卿和陈娇俩人不作声。
浊放下饭碗,出去找人要醒酒汤了,不能让这俩人继续这么待下去。
政务大楼足够安,他不需要担心袁安卿被袭击。
在浊走之后,陈娇问袁安卿:“你是怎么和他处好关系的?”她觉得这种脾气的小孩不怎么好搞。
“你只是还不了解他。”袁安卿辩解,他觉得浊只是单纯的幼稚,不算个难搞定的事儿逼,“他最近情绪比较亢奋,因我和他成了朋友。”
“朋友?你看起更像他的家长。”浊直截了当地对陌生人表达讨厌,而袁安卿还得替浊解释。
“人不可能是十十美的,他总有不擅长的地方,比如说社交。”袁安卿继续辩解。
陈娇得出结论:“你还是个熊家长。”
袁安卿没说了。
“你这不是有在乎的人了吗?”陈娇说,“虽然你认你们只是朋友。”如果袁安卿不在乎,以他的性格便不该做出不礼貌行的浊辩护。
在乎吗?袁安卿说不太好,但他现在确实很喜欢甚至享受浊主动凑上的样子。
这时候浊已经端着两碗醒酒汤过了,他陈娇碗放在了桌上,随后空出手扶住袁安卿的后脑勺,想要自端着碗醒酒汤一点一点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