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轩不是个爱显摆的人,宝珠更不会见人就拿出自己的收获。 几个人很快就回到了家。 外面又下起了毛毛细雨,陈菊花口袋揣着瓜子搬着小板凳到宝珠家,和郝婆婆还有江秋娘坐在家门口,一边唠嗑一边看雨。 大部分时间都是,江秋娘绣花,陈菊花说着村里的八卦,说完村里的八卦,又扯到其他村里的事。 就连郝婆婆听的都津津有味。 忍不住朝陈菊花竖起拇指:“菊花,你这些都从哪里听来的?就好像瞧见了黄寡妇跟郝大狗在床上打滚一样。” “啧啧,这描绘的跟亲眼所见一样。” 郝婆婆忍不住感叹道。 江秋娘也忍不住笑道:“可不是吗?听菊花说这些,可比听说书的好听多了。” 再过半个月是清明了,清明时节雨纷纷,过几天暖和一点,可以浸泡谷种,开春要播种插秧了。 “害,俺这不是日子闲的慌嘛。” 陈菊花乐呵呵的笑了,瞅着江秋娘,已经绣的逐渐成型的一朵牡丹花,大气又富贵。 忍不住感叹道:“秋娘,你这手是咋长的,绣的可真是好看咧。” 怪不得能挣大钱。 郝婆婆仔细看着江秋娘绣的花,忍不住摸了摸,也一脸稀奇:“这绣工别说拿到镇上能卖个好价钱,就是拿到县里也大把人抢。” 可惜像她们这样的人,都舍不得穿,也穿不起这样昂贵衣服。 江秋娘接的是县里绣坊的单子,现在绣的这个就是为县里一个贵夫人绣的。 至于雇主是谁,她就不知道了。 毕竟她只跟绣坊合作。 “害,你们别看我这收入可观,可我绣这样一副花样,也要大半个月才能完成,眼睛都快要花掉了。” 陈菊花煞有其事的点头:“话是这个理咧。” “俺娘也早早的瞎了眼,就是没日没夜的纳鞋底赚钱。” 陈菊花深有感受的道。 她说的娘,是她娘家的娘。 要不是家里穷,家里的死鬼爹又不争气,她娘也不至于黑灯瞎火的为了赚两分钱拿针线活,早早的把自己眼睛熬瞎了。 一说起这个,陈菊花眼眶就泛了红光。 “可惜俺娘没有享福的命,因为眼睛早早的瞎了,摔了一个跟头,早早的就没了。” 江秋娘和郝婆婆都沉默了。 江秋娘叹了口气,不知该如何安慰陈菊花。 都说穷人羡慕富贵人家的夫人小姐们锦衣玉食,这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江家没出事前,她也是锦衣玉食,不知穷人家穿衣吃饭的艰辛。 富贵人家一旦生病吃药都吃不起,何况像她们这样的穷苦人家。 一旦有个大病,简直能让家里揭不开锅。 “不怕你们笑话,俺现在时常想,当初但凡俺那个死鬼爹能争气点,不好吃懒做。俺娘都不至于熬坏眼睛。” 抹了一把眼泪:“都说穿衣嫁汉吃饭,俺当初选大牛,就是看他老实可靠勤劳能干又能吃苦头。” “俺没了娘,家里又不景气。能嫁给大牛已经是运气好,可不敢想做白日梦,嫁给富贵人家当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