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卯着劲学数学竞赛,原本冲着集训队去的。
——考完省赛之后就是CMO国赛,前60名可以保送,清大京大随便挑专业。夏芳卉也一直拿最严格的要求监督她,奥林匹克的书来来回回翻得都快起边儿了,谁知道宁岁当时压力太大没发挥好,只拿了省一等奖,连CMO国赛都没进。
“知道了妈。”宁岁戳戳她椅背,不着痕迹地撒娇,“别那么严肃,我这不是靠自己在高考时扳回一城了吗,也算是没辜负于老师的谆谆教诲。”
提及此,夏芳卉的眼神浮起了点笑意。
685,全校第二,直接靠裸分考上京大数学系,宁岁的确是争气。
所以这次去学校,夏芳卉觉得倍有面子,一想到体育馆满满当当都是人,她家宝贝女儿要在上面演讲,她就觉得特骄傲。
对此宁德彦心痒得不得了,可惜他今天公司会议多到数不清,临近九点会场内人头攒动,他在电话那头吃飞醋,对自己不能来一事颇为怨念:“气死我了,天杀的领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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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业典礼散了场之后校园热闹得不得了,操场上全是学生,有人用不要的习题册和同学打“纸”仗,有人慰问老师,有人干脆在教室里歪扭堆砌的桌椅之间开茶话会。
“零点一过我就接到电话,是京大。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诈骗呢。”
“切,状元就别反向凡尔赛了!”围观的人啧啧嘘道。
“真的。然后说要面谈,大晚上的我除了打游戏的时候从来没那么精神过,约了个地点见面,结果人给我拖到宾馆小黑屋里关住了,求爷爷告奶奶也不放我回去,说签了专业再走。”
“然后清大也给我来电话了,京大招生组这叫一个警觉啊,说什么也不让我接。我本来都想签了,结果清大又来电话了,这回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清大那边是个学姐,在电话里假装说自己是宁岁,来找我的。”说话那人都快乐坏了,“京大招生组以为能买一赠一,就让我下楼把她也带上来,结果清大的人拉着我就上了车,一脚油门踩走了!”
众人简直爆笑:“卧槽哈哈哈哈哈哈,简直他妈鬼才啊哈哈哈哈!”
正绘声绘色讲故事这人是文思远,就是那个凌驾于宁岁头顶上的全校第一。
槐安是一线城市,他们四中是市里当之无愧的前三大中学之一,只是平常专注于高考,比不上槐安高华中学那么多竞赛保送生。这回文思远就代表着四中的荣耀,杀进了全省十强,获得了“状元”名号。
往年每一名的名次都会披露的,后来教育局怕这种曝光对学生影响不好,就说省前十都统称为状元,排名不分先后。
有些人就是这么好命,文思远的估分,大概正好擦着前十的线。
宁岁也在听故事的人群之中,她先前还不知道这事和自己也有关,当下也跟着一起笑。
宁岁成绩好,笑起来的时候也是讨老师喜欢的那种甜,但却偏偏能和坏学生也处好关系。
按数学老师于志国的话说,这丫头有自己的为人处世之道,表面性格温温吞吞的,实际上心思玲珑着呢。既不会过分热络也不过分冷漠,因此和什么人都能打成一片。
一圈人中有好几个和她关系不错。
话题兜兜转转来到宁岁身上:“咱岁岁女神还是打算继续学数学啊?”
宁岁弯唇嗯一声,温软侧脸在细碎的暖调阳光中显得清透白皙。这时恰逢数学老师于志国走过来,她玩笑道:“没办法,忘不了车杯蕨夫啊。”
车比雪夫不等式,她学于志国口音简直惟妙惟肖,大家都乐得不行。于志国作势要打她,自己也没憋住破功:“这孩子,真是没大没小。”
老师一来,大家你一嘴我一嘴围上来,比平常课堂不知踊跃多少倍。
宁岁方才在办公室里已经和老头子促膝长谈好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