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散去后,冉竹看着手里的锦囊袋子,陷入沉思。 她刚刚数了数,这里头大概有三两碎银子,算得上不错的“天上掉馅饼”了。 这些钱如果原封不动地拿回去,保管一个铜板也落不到她头上。 她略一思索,从里面拿了一两银子去街上买吃的,什么烧鸡、烤鹅、八宝鸭,看见啥吃啥。 没有什么比下了肚的,更加安全。 剩下的银子,她在江边找了一棵歪脖子树,挖坑藏了起来。 做完这些事情,月亮都已经爬上树梢了。 冉竹清理掉鞋底的泥巴,披星戴月,赶紧摸回小破屋。虽然那里有个狼心狗肺的赌棍,但她一个五六岁的小孩,总不能风餐露宿。 不过她一回去就后悔了。早知道会如此,她就拿剩下的银子去住店,永远也不要回这个魔窟。 破屋里烛火通明,她刚翻墙进去,就被几个大汉摁住。 嘴唇猝不及防地磕到青石板上,幸亏她闭嘴及时,不然就吃到苔藓泥了。细嫩的脸颊擦破了皮,火辣辣地疼。 冉德富点头哈腰地跟在一个矮个子男人身后,左三圈右三圈地转悠。那男人肥头大耳,脸上长了一颗豆大的肉痣,极尽猥琐。 他俯身捏住冉竹的下巴,左看看右瞧瞧,歪嘴揶揄:“人不大,胆子倒挺肥。半夜里还敢在外头瞎晃,不怕那吃五脏六腑的妖怪?” 吃五脏六腑的妖怪…… 这是什么吓小孩的黑话? 冉德富斜了冉竹一眼,转头献媚道:“大爷,这就是我家姑娘。怎么样,还行吧?” 胖男人冷着脸:“太小了!牙还没长齐呢,怎么值得了十两银子,你他娘的是想让我给你养孩子?” “不敢不敢,”冉德富弓着背,赶紧赔小心,“大爷,我姑娘她娘亲您也是知道的,大美人啊!我敢保证,她长大了也不会太差。” “那不一样。你媳妇是通货,卖身子,立马能赚钱。这小杂种还得吃几年干饭呢,我划不着!” “大爷、大爷,您听我说,”冉德富一咬牙,恶相丛生,“不是有那种喜好童女的主顾么?听说因为难找,要价还挺高,您看……” 啥,不仅要卖她,还要卖给变态? 世上竟有如此出尘绝世之渣男! 冉竹的白眼都快翻得抽筋了,心里有句芬芳之语不知当讲不当讲。 胖男人听见冉德富的建议,也禁不住恶心了半晌。但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他恶心归恶心,竟然也开始思考起了这事儿的可行性。 既然人家的爹都同意了,轮不到他来犯同情。 “行,今晚你先将人绑着,别让她跑了。我先问问行情,若行得通,明日我换张卖身契来,”胖男人冲着冉德福努努嘴,“你知道的,奴婢和娼妓,卖身契可不一样。” “是是是,都听大爷安排,”冉德富笑得开了花,贼溜溜的眼珠一转,又道,“爷,既如此,我那利钱能从明日开始算么?” 胖男人不置可否:“明日再看吧。万一你这闺女没人买,我岂不白白亏一日的利钱。” 两个人又叽里呱啦地商量一通,终于达成了意见。然后他们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麻绳,三两下把她的小手小脚捆起来,丢在草垛子里。 胖男人临走时,冉德富依然陪着笑脸,把人都送到门外才回头。 那冉德富兴许是怕她死了,卖不到好价钱,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