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勾起一抹冷笑,他微挑眼角,口吻薄凉又不羁:“听到了又怎样?”
南婳挺直脊背,“你大大方方地承认,我不会多想。你非得狡辩,我反而会怀疑。”
“没事就回家待着去,女人家家的深更半夜别在外面乱窜。”霍北尧语气淡漠地命令道。
白皙指骨捏着酒杯,递到唇边。
刚要往嘴里倒,南婳上前抓住杯子不让他喝,“你告诉我,先生到底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霍北尧的忍耐似乎已经到了极限,语气里带了丝焦躁,“沈南婳,你烦不烦?”
“你告诉我,我立马就走,否则我会一直在这里缠着你,烦死你。”南婳的犟劲儿上来了。
霍北尧眸色一凛,忽地抬手,往酒杯上一挥。
酒杯摔到地上。
碎成一地。
有一片极细小的碎片,蹦到了南婳的脚面上。
为了配礼服,她今晚穿的是一双踝色低跟鞋,脚面露在外面。
正好被玻璃渣尖利的棱角划破一道细细的口子,渗出极淡的一条血丝。
看到那丝鲜红,霍北尧眼神一硬,顿觉胸口发闷。
他深呼吸一声,“你能不能不要总穿这种鞋?”
南婳也恼了,“你有病吧,是你摔酒杯划破我的脚,关鞋子什么事?”
“是,我有病,你可以走了吗?”
“你还没告诉我,先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南婳今儿个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我一个字都不会说。”霍北尧肩背往后一仰。
抬手遮住额头和眸眼,不看她。
弧度完美的唇抿成平直的弧度,透着坚毅和冷傲。
一副“我就不说,你能奈我何”的气势。
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放荡不羁的拒绝感。
南婳一时竟拿他没办法。
气得胃里直窜火。
她深呼吸一声,压抑住心里的烦躁。
盛川端起一杯酒,一口闷掉,说:“沈小姐,容我说句公道话。每次你出事,替你出头的都是阿尧。但凡是个人,都得说句谢谢吧,可你呢,一个谢字都没有,还一副审贼的模样,逮着阿尧咄咄逼人问个不停,是不是不太厚道?”
南婳平静地说:“盛医生,这是我跟他的事情。”
言下之意:你不要掺和。
盛川眉头一皱,“我就是看不顺眼,要不是你长得像阿尧的亡妻,你以为他会理你?”
南婳唇角一丝苍冷的笑,“所以盛医生觉得我该怎么做才合你的心意?对他以身相许吗?”
盛川噎住。
半晌。
他讷讷地说:“你要是想,也不是不可以,跟着阿尧你又不吃亏。”
穆妍看不惯,嗤笑一声:“都什么年代了,还搞这种封建余孽。再说姓霍的他配吗?南婳是怎么死的,他心里没点屁数?”
霍北尧忽地抬眸,冰冷无温的目光凌厉地扫了她一眼。
穆妍呆住。
被他那毫无温度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吓到了。
口齿那么伶俐的一个人,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偏偏霍北尧不肯放过她,目光咄咄逼人盯着她,“你说,你们今晚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