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婳怔住。
一时竟分不清霍北尧嘴里喊的“小婳”是南婳,还是沈南婳。
可是无论他喊的是哪一个,都无法阻挡她对他的恨。
被他生生折磨了六年,前三年是心理折磨,后三年是生理和心理双重折磨。
她怎么能不恨他?
就因为他有了一点点悔意,就想让她原谅他?
不可能,不可能的。
“把手拿开。”南婳冷冰冰地说。
霍北尧的手纹丝不动,依旧覆在她的眼睛和鼻子上。
南婳的鼻骨在三年前那场车祸中断过,里面植入的是假体。
她不敢大幅度挣扎,怕假体受损,还得再做一次整形手术。
她声音更冷地警告道:“再不松开我报警了。”
话音刚落,她的嘴唇被一张薄凉的唇瓣堵住。
唇瓣柔软的触感,薄荷般清凉好闻的气息夹带一丝香槟的清甜。
熟悉的感觉卷土重来。
时间和空间的错位,让南婳眩晕,一时竟忘记反抗。
他一手遮着她的脸,另一只手搂上她的腰,将她箍在怀里抱紧她,深深地吻住她。
久违的潮湿感立刻将南婳裹挟,身子软下来,大脑一片空白。
过了许久,她才反应过来,他在吻自己。
这是相爱的人才会做的事。
他算什么?
居然也敢对她做出这么亲密的事!
屈辱潮水一般涌上心头。
南婳顾不得脆弱的鼻骨,伸手去推他,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可是他高大挺拔的身躯,铁塔一般。
她推不动。
她用牙齿狠狠咬住他的舌尖,咬住他的嘴唇。
狠狠地咬。
直到嘴里有了血腥味,霍北尧才松开她。
墨玉般好看的眸子染了一丝腥红,他的手依旧罩在她的眼睛上。
凝视着她的下半张脸,深深地凝视。
忽然。
他弯下腰,打横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就朝床前走去。
南婳心里一慌,大声喊道:“放开我,霍北尧你快放开我!”
她拼着命地挣扎,想从他的怀里下来。
可是男女力量悬殊,她挣不过他。
走到床前,霍北尧把她平摊到床上,扯了被子一角盖住她的眼睛和鼻子。
仿佛遮住那半张脸,她就真的是他的南婳了。
他俯下身,温柔地托起她的后脑勺,又来亲吻她。
她嘴里清甜好闻的气息,柔软熟悉的触感,怎么吻都吻不够。
即使夹带血腥味,即使被她咬,即使疼痛,可他依旧舍不得松口。
舍不得。
好像吻着她,就离他的南婳更近了一点。
有那么一瞬间,他恍惚觉得,他日思夜想的南婳,就在他的身下,就在他的怀里。
她不再是一张单薄没有温度的照片,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一个有血有肉有温度有香气的女人。
他心肝肺绞在一起疼。
吻她吻得更加用力了。
南婳屈起腿,挣扎着想从床上爬起来,可霍北尧敏锐地察觉到了。
他抬起一条修长的腿,牢牢压住她蠢蠢欲动的腿。
腿被制住,南婳又伸手去推他的手臂,想把他从自己身上推开。
他空出一只手按住她的手臂。
两个人像在深宵旷野里打仗一样,电闪雷鸣,雷雨交加。
吻却不停。
折腾到最后,南婳累了,力气越来越小。
她放弃了抵抗。
急促的呼吸在她的喉咙里发出叹息一样的声音。
带着血腥味的吻,屈辱,破碎,激烈,凄迷,还有疼痛。
是心里的疼痛。
南婳难受得心脏揪在一起。
脸上的被子已经被她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