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年他就没正常过,便不放在心上。
“先等一下。”她指了指放在浴缸沿上的湿衣服,说:“麻烦霍总帮我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甩干好吗?我明天要穿。”
霍北尧看了眼白色浴缸上放着的那几件拧成麻花的湿衣服,面无表情地“嗯”了声,一件件地拿起来,先是林墨白的薄外套,接着是她的衬衫和长裤,还有穿在里面的小巧的贴身衣物。
修长手指划过那片裸色的小巧的布料,他的手指稍稍顿了下。
南婳心尖一颤,忙垂下眼帘不看他,脸烧得像喝醉了酒。
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原本以为他会借机挖苦自己几句,没想到他没有。
霍北尧安安静静地拿着所有的衣服,神态自若地去了阳台。
南婳长出了口气,简直要尴尬死。
很快阳台传来洗衣机甩衣服的声音,还有晾衣服的声音。
五分钟后,霍北尧走进浴室来抱她。
南婳身体僵在他怀里,手不知往哪里放才好,眼也不知往哪看,语气生硬地说:“谢谢你今天帮我,我这人恩怨分明,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你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就说一声。”
还完今天的情,好继续恨他。
她不想欠他的。
欠了他的人情,会冲淡仇恨的浓度。
霍北尧下颔微抬,声音清冷说:“不必了。”
“我不想欠你人情。”南婳固执地说。
霍北尧唇角微微勾起,英气俊朗的脸神色倨傲,“你有的,我都有,你没有的,我也有,你拿什么还我人情?”
南婳最不喜他这副高高在上的模样。
以前他们感情好时,他还算正常,不说温润如玉吧,至少不像现在这样目中无人,高傲不可一世。
她的逆反心被激出来了,“未必吧,你想要的,说不定我就有呢。”
霍北尧眼底一抹极淡的讥诮,什么也没说,只是抱着她,径直走进客卧。
把她放到床上,他忽然垂眸看了她一眼。
这个女人,容貌的确像极了南婳。
南婳已不在人世,要不,就找个替代品凑合凑合?
凑合。
他自嘲地笑了笑。
他霍北尧也要凑合着过了。
抬手摘下腕上的表,上千万的百达翡丽随意地往床头柜上一扔,眼尾恹恹下垂,他漫不经心地说:“我想要什么,你都肯给?”
南婳身姿坐直,“尽力而为吧,但是也不能太离谱,比如上天捞月这种事,我就干不了。刑法上写着的,我也不干,做人得有底线。”
霍北尧微微眯眸看着她,看着,墨玉般的眸子渐渐变得幽深,深不可测,如幽暗的潭。
忽而,他笑了,笑声轻慢,“霍家缺个传宗接代的,你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