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霍北尧抬眸,朝门口看过去。
门被推开。
走进来一个穿黑色套装,气质华贵,雍容绝美的女人,看起来四十上下,保养得当的脸上写满“骄矜”两个字。
是他的母亲顾凤骄。
霍北尧后背倚靠床头,身姿坐直,薄凉的眸子略带一丝微诧,“你怎么来了?”
顾凤骄骄矜的脸上一抹极淡的冷笑,“儿子大婚居然缺席,我不来看看,会被人指责不配当娘的。”
霍北尧微微动了下唇角,俊美的脸神色淡漠,看不出真实情绪。
顾凤骄回眸,看向门外,冷声命令道:“进来吧。”
脚步声响起,肖文微垂着头,走进来。
“过来。”顾凤骄朝他招招手。
肖文听话地走过去。
待走到她身后时,顾凤骄忽然抬起手。
“啪!”
一记清脆的耳光打到了肖文的脸上。
她虽然清瘦,可是力气极大。
这一巴掌打下去,肖文脸上顿时留下了五根清晰的指印,没多久,指印浮肿起来。
霍北尧俊眸一冷,声音沉下来:“跟肖文无关,你要打就打我。”
顾凤骄不理他,质问肖文:“明知你主子今天要结婚,你不提醒他,就由着他喝酒、淋雨、发烧?胡闹!”
肖文把头垂得更低,黯然不语。
顾凤骄满脸愠怒,声音尖利:“这么简单的工作都做不好,回去收拾收拾东西滚蛋吧!”
肖文忍不住说:“我知道错了,请董事长夫人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顾凤骄斩钉截铁,“你必须辞职!由着你们这些人纵容阿尧,还不知他要无法无天到什么程度!”
霍北尧俊脸阴沉下去,声音凛然坚决:“我的人,去留用不着你做决定。林胭胭那边我已经着手安抚了,不劳您费心。”
他朝肖文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出去。
肖文连忙捂着被打肿的脸,走了出去。
盛川见状也劝道:“凤骄阿姨,您老千万别动怒,有话慢慢跟阿尧说。感情的事最复杂,也最不可勉强。”
见她面色有所缓和,他忙说:“你们俩慢慢聊着,我先出去了。”
顾凤骄略一点头。
盛川走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屋里只剩了母子二人。
顾凤骄走到床前,垂眸,盯着霍北尧那张略显憔悴的俊脸,轻轻叹了口气,“你让我说你什么好呢。你不想娶胭胭,早跟我说,我帮你处理。婚礼来了那么多人,作为新郎你却不出面,你爸快被你气出心脏病了,你知道吗?”
霍北尧扎着针的手背微微动了动,“身体不舒服,去不了。”
顾凤骄心稍稍软了点,弯腰在床边坐下,抬手去摸他的额头,“烧得还厉害吗?”
霍北尧略一偏头,避开她的手,“开始退烧了。”
顾凤骄的手在半空中僵了一下,许久才缓缓收回,“沈南婳是谁?你是因为她悔婚的?”
霍北尧神色一顿,英挺的眉微不可察地蹙了蹙,“你来多久了?”
“比胭胭来得早一些,一直在隔壁书房里待着,该听的不该听的,我都听到了。”
“跟她无关,是我忘不掉南婳。”
顾凤骄扯了扯唇,冷冷一笑,“你跟你那个混账爹简直一模一样,天天对个死人念念不忘。不,你还不如你爹,你爹至少跟我过了大半辈子。你,你就真的打算一辈子都不娶,守着个死人过?”
霍北尧漆黑深邃的眸子暗了暗,“嗯”了一声。
顾凤骄凤眼圆睁,“那怎么行?妈现在就只剩了你这么一个儿子,你不结婚,不给顾家传宗接代,妈夹在中间难做人,你知道吗?”
“已经有阳阳了。”
“阳阳三年前做过干细胞移植手术,化疗放疗也没少做,长大后会不会有生育能力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