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半年,对后宫诸事哪能样样知悉? 况且今日之事,她也有份!是她把那碗莲藕汤端给陛下喝的,陛下为何只处罚我和慧妃,她却毫发无损?!” “花妃说的也是。”李元清一副看戏的表情,紧接着花妃的话道,“皇帝处理事情也要秉公裁断,太过偏私容易落人话柄不是么?” “妾身有罪。”黛霜起身,在他面前跪下,“请陛下责罚。” “你有什么罪?你又不知道汤有毒。起来,快起来!” 他吃力地从榻上坐起来,俯身挣扎着想去拉她的手起来,却一点力气也没有,吃痛一声又趴了下去。 “汤是朕找贵妃要的,不是她主动给朕的。怎么,这样你们还觉得她有罪吗?”他慢慢以手支撑起上半身,忍着不适道。 黛霜错愕。 丽妃道:“陛下大晚上的跑去凝霜殿找贵妃妹妹专门要一碗莲藕汤?这事听起来不合情理。” 林江渺道:“不合情理,你的意思是朕在说谎?” “……妾不敢。”丽妃尴尬地偏过头。她不敢有这个意思。 太后道:“那么皇上的意思是,除夕夜宴结束后,你独自去找了正在被禁足的霜贵妃,还专门找她要一碗莲藕汤?陛下怎么知道凝霜殿会有莲藕汤?” “朕肚子饿了,把她小厨房里所有的东西全翻了一遍,看到了就想吃这个。”林江渺看着她,“这个解释母后可还满意?” 二人对视一番,空气里说不出的凝固和尴尬。 “呵。”半晌,李元清起身离开,“皇上也长大了。后宫这些事,看来哀家是不用管了。” 太后走了,气氛又为之一变。 “你起来。”林江渺看着还跪在地上的黛霜。 无论发生什么,无论他怎样做,她都永远与他那样疏离,无法亲近。 “朕现在身上没力气,你是想让朕下来拉你,再摔一回吗?” 黛霜这才忙起了身。 小皇帝忽然伸出一只手指,比刚才更变了脸,病态的俊脸一副怒容,“你,还有你!” 被指到的慧妃和花妃一哆嗦。 “朕看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小椅子是黄公公的徒弟,岂会骗朕?慧妃,你给朕最心爱的女孩下-毒,朕绝不能饶了你!花妃,是你唆使慧妃下的毒,更该死!” 言语之间全是为了她,竟没有半句提及那早夭的唯一一位小皇子。 两位嫔妃打惊,一时不知所措。黛霜亦是讶道:“您刚才不是说要妾身去查证一番,把她们两先禁足的吗?” “那是因为刚才母后在这里,朕只能做做样子。现在她走了,不用再假惺惺了。” 黛霜微微摇头,恳切劝道:“您是天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如何能朝令夕改?这虽是后宫之事,但若万一传出去,也会叫人说陛下处事偏私任性的。” 林江渺看向她。半晌,忽低低地笑了。 “你会为朕着想,朕很高兴,这说明你心里还是有朕的。” 他说着,自嘲道:“可朕已然这样了。一个提线木偶是翻不了身的。无论朕做什么都不会有人认可,倒还不如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那别的,别的皇上就不在意了吗?”她知道自己这时候不说话方是上策,可看着林江渺这个样子,还是想对他说些话。 “什么别的?” “真相。”黛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