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知安抚使也行啊!”孙靖却不笑:“甘罗十二为相,萧签判二十多岁了,当个一路安抚使又有何不可?而且,以他之才能,一路安抚使又有什么当不得的?”
“以他这才能,倒也真是当得!”赵援点头道:“不过你觉得官人能够答应吗?”
“只要楚王举荐,两府同意,官家,拗得过吗?”孙靖微笑着道:“而且,赵公不觉得,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吗?”
“不觉得!”赵援正色道:“赵某人始终觉得,萧二郎在盘算着什么,只不过赵某一直还没有把他的这盘棋看清。”
孙靖撇了撇嘴,“赵公,还是就事论事吧,如果咱们因为这个争起来,你觉得于事何补?到底同意不同意?同意,那咱们就是大家受益,一齐来瓜分这个甜果子,如果你不同意,我们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倒是你们要想想怎么善后了?”
赵援吐出一口浊气,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善后是一个大难题啊!
萧诚倒真是一手算盘打得啪啪作响啊!
他虽然现在将普贵给做掉了,但也只是赢得了这一场战役的胜利,却从此与罗氏鬼国结下了血海深仇,如果让安然将这边境上的几万兵给顺利地带了回去,以后黔州与罗氏鬼国便要大打出手,永无停歇,直到一方灭亡为止。
以萧诚现在手上的实力,根本就无力一口吞掉罗氏鬼国。
这一仗即便是赢了,却也是后患无穷。
但如果自己与他合作,以有心算无心,一把阴了安然和他麾下的这两万鬼卒,那罗氏鬼国就基本上等于亡国了。剩下的那些虾兵蟹将,已经不足为惧,根本就翻不起什么大浪来了。
罗氏鬼国就此亡国,而萧诚自然而然地就要顺势将其纳入到自己的治下。
当然,说起来也是大宋疆域。
这样的好处,萧诚当然是谋算的。
而在这个中间,楚王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如果对外宣扬是楚王与萧诚共同谋划的这一场灭国之战,那对于楚王的名声自然是极好的,至少能让大家都看到,楚王并不是一无是处,而是在军略之上,并不输给先前的逆王的。
而第二桩好处,自然就是能给梓州路上这数千士卒足够的好处。
灭国之战啊!在这里把安然灭了,然后全师回营,沿途之上所得,足够让梓州路上官兵一个个地赚个盆满钵满,不空走这一场。
而如果不干的话,大家在耗尽粮草之后后撤,必然是要面临对面黔州军的反击的。
历来撤退,是一件最为痛苦的事情。
一个不慎,就有可能全面崩盘。
到时候梓州路上几千官兵全都死在了这里,回去之后别说自己交待不了,便连楚王也交待不了的,本来与梓州路上交情极好,这一来,可就要成仇人了。
算来算去,终究还是落入到了萧诚的鹱中,要替他拿下这罗氏鬼国吗?
赵援一阵气闷。
棋差一着束手缚脚,这样的感觉,对于一个自诩天下无双的谋士而言,是最为难受的事情,真是如同百爪挠心,想要一口回绝,理智却又告诉他,这是唯一可以回本并且略有赚头的事情,至于就此让那萧诚翻了身,以后会成为心腹大患……
那必竟是以后的事情,等过了这一个坎,以后就未必没有机会对付他。
想清楚了这一切,赵援终于心里通透了一些,笑看着孙靖道:“孙公,如果这一次我不答应,萧二郎又准备如何做呢?”
“签判临走之时跟我说,以赵子玉这样的智者,当能权衡利弊,知道如何取舍。”孙靖道:“当然也有万一出了意外的预案,再聪明的人也有犯浑的时候不是?不过眼下看来,赵公当是已经应下了。”
“我想知道,万一我犯浑了不应呢?萧二郎的预案是什么?”
“简单啊,我们散布流言蜚语,说是这一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