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泥淖之中。
七月中的时候,楚王妃生辰。以楚王现在的风头,自然是上门去贺寿的人无数。
罗素作为首辅,就算脸皮再厚也不可能上门去为楚王妃贺寿。
但问题是,他的次子的媳妇儿去了。
他的次子罗焕在国子监任司业,这是一个清贵的官儿,平时也没有多少事情做,主要的任务呢,其实就是照顾罗素了。
这也是朝廷给首相的体面。
这一去可就出了问题。不管罗素知不知道这件事,反正这件事就惹心了官家,于是一道诏命下来,清贵的司业,就变成了地方上一个军州的知州。
罗焕被外放了。
大家都是明白人,罗焕刚刚离京,罗素便适时病倒。
参知政事的罗颂捡了一个大便宜,罗素这一病,他代行首相之职,倒是一天天的满面春风,兴奋之极。
一般来说,按照以往的惯例,罗素会在病一段时间之后,便以身体有恙为由,向官家乞骸骨,而官家自然也是不允的,会派出太医来替首相诊治身体。但治来治去,首相的身体总是不见好。
于是乎,再上折子乞骸骨,再不允,如是三番两次,最终罗素会得偿心愿,回家休养。
而作为曾经的皇宋的首辅,官家自然是不会薄待他的。
一个国公的封号是少不了的,至于是大国还是小国,这就说不好了。
不过在萧诚看来,罗素肯定是得不到一个大国的国公封号的。
有人走,就有人来。
不管是陕西路的马兴,还是河北路上的夏诫,都是希望最大的。
而罗颂想要把这个代行首相职责搬正的话,这段时间里,就必须得做出政绩来,不然等到夏诫或者马兴一回朝,以他们的功劳,只怕罗颂就只能空欢喜一场了。
当然,以萧诚的档次,还无法参与这样高级别的谋划当中去,即便他有千条计,人家也都以为他还只是一个运气好在边境立了些许功劳的书生罢了。
所以萧诚呢,现在正一门心思地读书,毕竟九月的进士试,就在眼前了。
到了八月,汴梁城已经分外的热闹起来了。
来自帝国四面八方的举子们云集汴梁城。
这些人都可以算得上是大宋的精英,而九月份的进士试,就是要从这些精英之中选出三百人来,成为这个帝国的后备官员。
面对着这些人,萧诚不敢有丝毫的托大,现在的他,基本上是在岑夫子的教导之下,进行着最后的考试突击,其实学问上长进已经不大了,主要就是一些应试技巧。
主考、副主考、阅卷的人选已经出来了,岑夫子现在做的,就是针对这些人的好恶来对萧诚等人进行培训。
到了这个时候,萧诚终于了解到为什么岑夫子有偌大的名声了。
岑夫子对这些人的了解和评价,可以说是入骨三分。
难怪岑夫子教的学生,中试的比率如此之高。要做到这些,平时的投入也绝对不会少。当然,回报率也相当之高。
“只要你不犯低级的错误,你今天中试是必然的。”岑夫子笑着道。“一来是你的学问已经到了,二来,不看僧面看佛面,谁叫你老子是大宋财神呢!”
“不是糊名还要誊卷的吗?怎么能辩得出来就是我的?”要是能作弊又没有后遗症的话,萧诚也并不会矫情,说起来这些天他也与不少的各路精英见过面,除了极少数是属于读书读傻了的家伙之外,绝大部分人,都是真正的人尖子,萧诚并没有必胜的把握。
“行文风格还有答卷的内容啊!”岑夫子微笑着道:“像你这样的人,大家都会把你举人试的卷子拿来研究研究的。而且策论题,你多半要拿西北之事来做论证吧,虽然不能提具体的人或者事,但对于西北的了解,谁人能有你细致入微,所以到时候即便有不少人拿西北说事,但主考官们仍然能一眼便将你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