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老巢,这里的人,天生就带上了三分原罪,而作战之后的军队,差不多都会变成噬血的饿狼,在这个时候,杀伤抢掠是避免不了的,而一般情况之下,带兵的将领也都会故意地放纵一下部下。
士兵们需要发泄,需要获得收入。
能放能收,便是一支悍军最基本的特征。
但萧定的部下,进了兴庆府,居然秋毫无犯。
这就很可怕了。
这充分说明了萧定对于军队强大的控制力。
在进城之前,萧定就轻飘飘的对麾下的将领说了一句,烧杀抢掠危害百姓者,杀无赫!
当时程圭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句漂亮的例行公事式的命令。
但真正进城之后,他发现军队严格执行了萧定的命令。
他们甚至与禹藏花麻的麾下发生了严重的冲突。
起原不过就是禹藏花麻的军队在城内杀伤抢掠被他们给碰到了。
而最后的结果,是拓拔扬威出了面,也不知与禹藏花麻是怎么谈的,这个桀骜不驯的吐蕃人,虽然气愤愤的,却仍然带着他的部下,撤出了兴庆府。
这让程圭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所以他急急忙忙地将萧定去了出去,让他去追击李续。
而他,想要再努力一把,看看能不能说服几个萧定麾下的将领投效到安抚使的麾下。
躺在椅子上,闭着眼睛,身前,两个美丽的娇俏娘子正在替他打理着一双脚丫子。
这段时间,他也实在是累坏了,不说别的,单是这来回奔波,便是上千里路程,纵然有马代步,一双脚却也是吃了大亏。
眼下,用热水泡了,两个丫头正用修脚的剪刀替他修理着指甲、老茧,外带着一番按摩,这样的享受,在延安府可是享受不到的。
马兴是那种比较克己的官员,而在他的影响之下,安抚使下头的官员们,哪怕再有钱,也不敢公然地大肆奢糜。
作为马兴的头号幕僚,程圭就更不好带头享受了。
虽然他很有钱。
眯着眼,脑子里划过的却是一个又一个萧定麾下的将领。
没有那一个上位者会喜欢自己的麾下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左右自己的决策,影响自己的判断。而现在的萧定,就已经形成了这样一股强大的势力。
这一次整个的对李续的战争,说到底,就是因为萧定的突然行动最后使得马兴不得不被动地动员起整个陕西路为他背书。
现在战事打赢了,失去了兴灵的李续已经不值一提,自然也该秋后算帐了。
瓦解萧定麾下的势力,该当是第一要务。
说句心里话,马兴也好,程圭也好,从来都没有想过萧定想要做些什么,他们只是单纯地认为,一员武将,不该有这样的影响力。
所有的人,不管是陕西路上的宋人,还是横山里的吐蕃人,都应该团结在以马兴为首的陕西路安抚使的周围才是正理。
你们团结在一个武将的周围,是想干什么呢?
马兴甚至认为,他这是为了萧定好,将来不管是萧定还是汴梁的萧禹,都还得感谢他才对。
程圭曾经以为这件事简单无比。
当一路安抚使发出招唤的时候,下头的不管是谁,那还不得兴奋得和身往上扑吗?安抚使的大腿和一介指挥使的大腿,一个顶尖的文官和一个中高级的武官,谁的吸引力更大,这还用说吗?
但当他信心百倍地接触到某些人的时候,一盆凉水兜头便泼了下来,把他浇了一个透心凉。这才让他突然发现,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呢!
如果不能用这些伎俩来解决问题的话,那就只能等回到延安府之后,建议安抚使来硬得了。到时候,可以直接釜底抽薪,将萧定调走,这是最简单的办法,然后再慢慢地化解他手下的这些将官。
萧定带出来的兵将,着实能打仗,这一次旁观了萧定与李续的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