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军统制秦宽今年刚好四十,正是一名将领最黄金的年龄,不论是个人阅历还是个人武力,秦宽都处在一名将领的巅峰时期。将门出身的他,升迁是中规中矩的,除开萧定这个异数之外,秦宽可以算是中生代将领中的骨干力量。
当然,他也是荆王赵哲着力培养拉拢的重点人物。
奉命入京轮换的信安军,此刻刚好撤离到了雄州。
噩耗传来的时候,信安军正准备再度开拔。
“秦统制,无论如何你们也不能离开啊!”雄州知州陆临死死地抓住了秦宽的臂膀,“你们一走,雄州就完了。”
信安军此时的确可以一走了之,因为他们接到的军令,是在十天之内要赶到大名府,但秦宽却知道,自己绝不能这样抛下雄州一走了之。
“陆知州放心,秦某人是守边之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怎么能在外敌来犯的时候,一走了之呢?”秦宽安慰着脸色腊黄的这位知州,虽然昨天,这位知州还没有半分好颜色给他,他的信安军抵达这里,需要对方提供的粮食等所有物资不是短斤少量便是以次充好,不过秦宽早就习惯了这一切,只是另派了一些人再去采买罢了。
反正武将与文官相斗的话,最终吃亏的都是武将。
不过现在,昨天这位耻高气扬的知州,从踏进军营的时候起,背都没有直起来过,着实也让秦宽有些好笑。
因为秦宽是可以走的。
但陆知州却是走不了的。
作为一州知州,要是弃地而逃的话,丢官罢职只是最轻的处罚,虽然不至于就砍了脑袋,但一个追夺出身以来文字就足以将其打入深渊。犯了别的错,将来起复不算是什么难事,但要是封疆之吏弃地而逃的话,不但起复无望,名声也是要臭的。
“不知秦统制需要什么?只要我雄州有的,马上就送到!”看到秦宽不走,陆临顿时心中大定,当即便拍着胸脯承诺。
“既然要打仗,粮秣物资这些是要准备充分的,另外,雄州武库必须要打开了,知州也知道,我们走的时候,将驻地所有的武库全都留给了接任者。”说到这里,秦宽不由叹了一口气,那些甲胄神臂弓克敌弓等,想来都已经成了辽人的装备了。“所以我们需要大量的弓弩箭矢刀盾。”
辽人倒还真是会抓机会,吃柿子专捡软的捏啊!
“马上开,马上开,统制随时都可以去领取!”陆临连连道。
“另外,还请知州一定要做好百姓的安抚工作,尽可能地将周边的百姓撤进州城来,同时组织厢军,发放武器。!”秦宽道。“便是青壮,也得马上组织起来。我们河北路上的厢军青壮,可也不是好惹的,只要组织得益,守城卫寨,那也是一把好手。”
陆临连连点头。
“同时,我还想请知州与我联名,给安抚使上书一封。”秦宽道。
看完了秦宽写给安抚使崔昂的信件,陆临沉默了半晌,还是咬着牙签上了自己的名字。这个时候,他的命运已经与秦宽绑在了一起,要是不签这个字,指不定秦宽就要一拍两散,带兵一走了之了。
作为戍边多年的老将,到了这个时候,秦宽已经大致明白了辽军的战略布署以及想要的东西,从现在的完成度上来看,辽人已经完成一半了。自己眼下还能做的,就是尽量地不让对手完成另一半。
但是要命的是,他的力量是不足。
信安军全军只有两千五百人。
所以秦宽在第一时间,已经给驻文安的保定军,驻安肃的安肃军,驻高阳的顺安军派出了求援使者。
“守住白沟驿以及那里的浮桥,接应归义城中的五千军队撤过拒马河与我们会师一处。”秦宽敲着桌子上的地图,对着屋内的将领们道:“如此以来,我们便能在雄州汇集近两万大军,再加上本地的厢军,足以顶住辽人的猛攻。而只要扛过辽人的前三板斧,接下来河北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