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力不济,只有一章。)
程圭是奉陕西路安抚使马兴的命令前去说降禹藏花麻的。而在去之前,顺便到定边城以及神堂堡以及盐州处理一些事情。
其实就是有关于盐州的掌控权问题。
原本以为拿下了盐州,陕西路会多一个重要的财源,这里的天然盐湖,每年的出产,着实让人谗涎欲滴,马兴甚至都在琢磨着怎么来利用这一笔钱财来整训更多的军队。
岂料美梦一场空。
萧定是拿下了盐州,但掌控权却是落在了党项人手中。
据萧定的回报,这些盐湖,就是当初他答应给党项人的报酬,不然人家就不愿意出兵。
这让马兴勃然大怒却又无可奈何。
现在不是收拾党项人的时候啊,接下来打李续,收拾了李续之后又要对付辽人,党项人都是要重点拉拢的对象。
真要与他们闹翻了,得不偿失。
马兴准备吞下这格苦果,但他却要搞清楚这里头一些他看不明白的问题。对马兴而言,他可以吃亏,但这个亏要吃在明面之上。
程圭这一次前来,心思细腻的他,发现了很多的不同寻常之处。
萧定与党项人之间只怕有着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大量的萧定的亲信,都辞去了军职加入到了蕃军当中。而萧定的解释则是他必须要在一定程度之上掌控蕃军,不然打起仗来,蕃军突然不听命令那是要坏大事的。而这些人都是国之义士,为了朝廷,不惜舍了面皮舍了军职身份,值得大大的褒奖。
可是程圭却不得不多想一层,萧定当真无法控制蕃军吗?
如果说萧定能够控制蕃军,换句话说,萧定其实能够有效地控制党项人。如果萧定能做到这一点,那盐州的事情算什么?
每每一念至此,程圭都不由得冒一层冷汗。
萧定想做李续第二?
程圭觉得这个念头有些荒谬。
萧定与李续是完全不同的。他的根基在汴梁,萧家也是数代皇宋重臣,他的父亲更是当代财相,他的兄弟被称为读书种子,眼见得便会有一个进士出身,他萧家正是鲜花着锦的时候呢!以萧诚现在所表现出来的能力,将来必然也是会青去直上的,这样的一个萧家,萧定他有什么理由做这些事情呢?
“扬威,你给我一句实话,萧定是不能能完全控制这两支蕃兵?就是铁鹞子和步跋子!”坐在拓拔扬威的对面,程圭沉声问道。
拓拔扬威曾化名在京兆府求学多年,而程圭,便是他当年的同窗兼好友。后来拓拔扬威回到了横山,双方也仍然是书信不断。
拓拔扬威哈哈大笑起来:“德潜,你是不信任萧长卿罗?”
程圭摇头道:“就是心神不宁,扬威,你可得跟我实言,不要虚言诳我。”
拓拔扬威哼了几声:“这些年来,我可诳过你?可你却来仔细想一想,是不是对得起我?如果我倒向了李续,你们会是一个什么下场?可终了,朝廷还是没有把我们当回事吧?马兴比章廓好了一点,不再盘剥我们了,哦,不对,是因为现在萧定在这儿。”
程圭有些尴尬:“不管怎么说,你不投向李续,现在看来都是对的吧?李续已经是秋后的蚂蚱,蹦哒不了几天了!”
“这可说不准。”拓拔扬威哼哼道:“绥德乱成一锅粥,我不觉得南京道上的辽人会放弃如此大好的时机,这一次萧定要去掏李续的老巢,这是孤独一掷啊,很容易输光的!”
“河北路上我们管不了,但这的确是能迅速解决西北问题。程某人连这条小命都赌上了,去见禹藏花麻那个蛮子,只要说降了他,一切便迎刃而解。”程圭道。“说句心里话,我现在倒更担心萧定这里了。”
拓拔扬威斜着眼睛看着程圭,冷笑道:“你是怕我跟萧定沆瀣一气?我连李续都不肯投,却愿意屈从于萧定这么个二十啷当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