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性很小了!”孙淳道:“对面准备得太充分了,镇南王在刘整败北之后,已经根本无法扳回局面。在真定府那边,虽然我们顶住了对方的进攻,但在京东登州那边,却是无力回天。太后,现在撤,还来得及。”
萧绰合上了书本,没有说话。
“只要保持实力,完整地退回去,我们便能让那些反对者不敢异动。”
“然后呢?”萧绰道:“然后眼睁睁地看着宋国一步一步地强大起来,一点一点地把我们弄死!”
“我相信,只要有太后在,我们即便不赢,也绝不会输!”孙淳断然道。“可真要还了政,只怕用不了几年,我们就会垮的!”
“一样的,这一次的机会,我们没有把握住,那么在我看来,失败就不可避免,我也好,小贤也罢,都摆脱不了失败的命运。”
孙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一直不明白,一向自信的皇太后,为什么在对上她的那位二哥之后,一下子就变得毫无底气。
“太后,就算是狗急了还要跳墙,兔子临死之前,也还想着蹬鹰!”孙淳道:“我们岂能坐以待毙?”
萧绰笑了起来:“当然不会坐以待毙。”
孙淳眼睛一亮,“太后还另外有安排?”
“你到时候就知道了!”萧绰道。
“那耶律隆绪,耶律辩机这些人怎么处理?”孙淳道。“他们现在可跳得欢,偏生又一个个的都是实权人物!”
“且留着吧,总得给小贤留几个得力的人手使用!”萧绰道:“不好把先帝的这些老臣子都收拾掉,那样的话,不免会伤了他的心。”
看着有些神秘莫测的萧绰,孙淳委实有些猜不透萧绰的下一步到底是什么。
她似乎丝毫不担心来自于身后的暗算。
或者说是不在乎。
“太后,不管怎么样,我们也得准备后撤了,镇南王发动总攻,就在这几天,一旦他失败,我们就必须以最快的速度,撤退到析津府去!”孙淳道。
“孙朴会安排的,你先回析津府吧!”萧绰道:“很多事情,便是从那里开始的,如果在那里结束,也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孙淳皱起了眉头,太后说话很怪,以前从来没有过,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
襄阳城外,耶律隆绪喘着粗气爬上了军队刚刚垒起的土城,对于他来说,现在的天气,当真是不太友好,整个人即便一动不动躲在荫凉里,照样是汗如雨下,更不用说像现在这样的剧烈的运动了。
作为这里地位最高的人,他能享有的特权,便是只穿了一个背心,头上有人打着伞,后头跟着一个人不停地替他打着扇子。
爬到了最高处,他屁股一蹲,后头立即便有人适时地塞了一把太师椅到屁股下头,一伸手,一个用草裹着的水壶便递到了他的手中。
壶中的水冰凉冰凉的,出发之间,刚刚从深井之中捞出来,一大口下去,一股凉意立时便从喉头直下小腹。
不过汗,倒是出得更多了。
接过一边侍卫递过来的毛巾用力地擦拭着额头。
时隔多年,大辽终于又回到了原点,再一次来到了襄阳城下。
只不过对阵的双方,大辽这边由耶律敏变成了自己,而对面则由吕文焕变成了王柱。
当年耶律敏在这里打了半年之久,都没有打下襄樊,现在换了自己,打得下来吗?
耶律隆绪脸上的肉抽抽了几下。
自己当然不能。
比起在军队之上的造诣,自己并不比那耶律敏强。
那时候的襄樊守军,可没有如今的宋军强。
那时候的襄樊城池,可没有现在如此的牢靠。
那个时候,刘整的水师曾长时间地控制着汉江,
而现在,汉江之上来回游戈的却是宋军的水师。
耶律隆绪突然站了起来,抬腿踢飞了脚步的一个土坷垃,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