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陷入了淤泥里,往前走一步,相当的费力气。
这样的天气,辽人应当不会发动进攻。
不过小心总是无大错,前面一百米,他们直接打得齐国军队丧失了战斗力,不得不换了辽国军队亲自出马,接下来的这几百米,用指挥使张任的说法就是,要流尽辽人的血。要让他们连徐州城墙的边儿都摸不着就铩羽而归,这才显得我们白羽军的威风。
江小五走在头里,江勇第二个,卢林在最后,三人在壕沟之中艰难地向前方走去。
转过前面那个直角弯,便是一条长约五十米的甬道,这甬道修得极为阴险,下头窄窄的,越向下越宽,就像是一个大翁,在这一段,你想往上爬,那是做梦。
要么向前,要么往后。
“小五,看一眼,没啥问题,我们就回去啦!”江勇吼道。
江小五大声答应着淌小向前,刚刚拐过去,他突然声惊叫起来:“敌人,敌人!”
江勇勐地抽刀向前奔去。
江小五抬起了手里的弩弓,哧的一声响,对面前惨叫之声,而几乎与此同时,江小五也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喊。
冲过去的江勇眼睛都红了,瓢泼大雨之中,一柄长矛捅进了江小五的腹部,小五两手死死地握着矛杆,鲜血便从双手之中流将出来,被雨水一冲,又瞬间无影无踪。
“小五!”江勇大吼着左手举起了弩弓,哧的一声响,对面那个辽军仰天便倒,这一箭距离太近,江勇几乎是顶着对方的脑门射了进去。
甬道因为上头太窄的缘故,雨比外头小得多,堵在甬道口的江能,看到甬道里,此时挤了起码上百个辽军。
身后的卢林一边用力地吹响了哨子,一边向前冲了过来,与江勇一起,将通道几乎堵得死死的。
身后传来了不通不通的声音,那是战友们在向着这里增援而来。
“杀敌啊!”江勇抛下了弩弓,两手握刀,用力噼下。
张任在擦着刀,这样的天气,一天不擦刀,他的斩马刀就上长一层黄锈。吴征建议他保留刃口上的一些黄锈,这样的刀砍了人,即便那人不死,回头也活不长。
不过张任呸了他一口,被自己砍了一刀还能活?
当真是多此一举。
雨下得真大,这样潮湿的天气,对他这个扬州人来说,还真算不得什么,从小就习惯了,不过任忠就痛苦得很。
外头传来了脚踩雨水的通通声,接着一个斥候一头撞了进来,“第七甬道,发生战斗,起码有上百个辽军!”
张任与吴征同时跳了起来。
“轮到我了!”吴征瞅着张任。
“换一下,你下一个出击!”他伸了伸懒腰,“再不动一动,骨头又生锈了!”
看着张任提刀走了出去,吴征只好悲愤地坐了下来,谁让人家是指挥使呢?
你骨头要生锈了,我已经生锈了好不好?
但是他们这里是整支部队的中枢,必须要留一个人在这里保持整支部队的运转,张任走了,他就必须呆在这里。
那些甬道,便是害人的陷阱。
只消敌人被堵在这个甬道之中,那基本上就是末日来临。
看起来两边什么都没有的甬道,其实是有暗门的。
几个暗门一开,宋军便能从各个不同的方向涌进来,以优势兵力在这些甬道之中对敌人群起而攻。
在整个战场之上,敌人是比我要多得多,但我只消保证在局部的每一次战斗之中,我的人比你多就行了。
这样的战斗一次两次或者算不了什么,但如果是几十次上百次呢?
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打仗终究不同于打架。
十个人干一个人,可以完虐对手,一百个人干十个人,人多的一方,估计就要付出一些代价才能区胜,一千个人干一百个人,估计仍然会获胜,但胜利必然不会太容易,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