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靖有些迷惑,他想不明白为什么姑母要这么做!
他还记得当年在风凌渡,自己曾经去拜见过姑母。
她是那样的雍容华贵,那样的从容不迫,那怕面对着父亲的千军万马,却仍然一人一渡横亘于风凌渡上,让父亲不得向前半步。
他将心中的颖惑说了出来,希望拓拔扬威能给他一些解答。
“我与你师傅就这个问题探讨了很久!”拓拔扬威沉吟了一下,道:“我们是有一些猜测。”
“还请威叔释疑!”
“你那个姑母表面上看起来正常,但内心深处,只怕早就疯了!”拓拔扬威语出惊人。
“这怎么可能?”萧靖愕然:“看姑母治国理政,有条有理,做事情轻重缓急有条不紊,那里有半分疯模样?”
“我说的是这个疯,不是你理解意义上的疯!”拓拔扬威道:“她现在漠视一切。你别看她延揽天下英才,大力改革,使得辽国国力蒸蒸日上,但实则上,她只不过是希望手里的这把利器再锋利一些,好方便她抡起来挥舞向她的敌人。”
“二叔?”
“应当是吧!”拓拔扬威道:“致于这把刀子的最后结局如何,她根本就不在乎,而组成这把刀子的千千万万的人的性命,她也根本就不在乎,她只想要一个结果,不管这个结果是好是坏!”
萧靖倒吸了一口凉气:“不应该是这样的。我还依稀记得当年姑母最是崇拜二叔了,而且爹也是这么讲的。”
“恐怕正是因为无比崇拜,所以才格外想要打败!”拓拔扬威一摊手,反正萧家这三兄妹,在他看来,就没有一个是正常人的。
一个一个的都好像是老天爷特地降临下来做一个游戏一般。
现在,这天下便是一个硕大的棋盘,他们兄妹是棋手,而自己这些人,只是这枰上的一枚棋子。
“如果姑母获胜了会怎么样?”
“如果你姑母当真获胜了,我猜她立刻便会意兴索然,对这天下之事,再无半分兴趣。”拓拔扬威道:“但如果你二叔获胜了,他却会把这当成一个,兴致勃勃地去建设他心中理想的国度。”
“所以其实,您是支持二叔的是吧?”萧靖问道。
拓拔扬威一笑道:“当然,靖安,恕我直言,你姑母现在就是一个疯子,真要让一个疯子赢得了这天下,谁也不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我虽然也看不透你二叔,但他有一点却是不会变的,那就是他永远在想,怎么让这天下人过得更好一点。只要有这份初心在,这个人,就不会差到那里去。”
“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再去宋辽中间摇来摆去呢,直接选择不就好了吗?”萧靖站起来替拓拔扬威倒了一杯水,笑着道。
“那只是我的内心深处的想法,但做事情,永远不可能跟着自己的内心需要去走,而是要根据实际情况来办,因为我们一旦选错,那就是身家性命的大事,岂敢胡来?如果我们觉得你姑母获得胜利的可能性更大,我们肯定是要选择你姑母的。至于以后会怎么样,我们并不知道,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而已!”
“为什么我们就不能自己做自己的主呢?”萧靖有些不服气。
拓拔扬威大笑起来:“想上桌当棋手,首先是要有实力做保障的。实力不济而妄行,第一个毁灭的就是我们了。靖安,你看到了没有,那江统领,为什么派了这艘重明鸟号来护送我们?”
“不是因为这艘船战斗力更强吗?能更保证我们的安全吗?”
“在长江现在便是大宋的内河,便是一艘小渔划子,也能安安全全地将我们送到江宁。江雄之所以这么做,只不过是向我们展示他们的强大而已。这一路上,你不管提出什么要求,这船上的主将都毫不犹豫地向你展示,甚至还让你试了炮,你以为是如何呢?”
“向我们展示实力!”萧靖回过味儿来了。
“是啊,这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