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吧,他真要敢抛头露面,搞不好萧绰便能派人取了他的性命,这并不是什么稀奇事。
“二爷爷,坐吧!”耶律贤扶着老人,道。
“知道这个亭子,是你父皇给谁建的吗?”
“当然知道,是给林爷爷建的。他是父皇的老师,父皇曾跟我说过,如果没有林爷爷,他就当不了皇帝呐!”
耶律宏真笑了起来:“那个时候,的确有一个人,看起来比你父亲更接近皇位。你的父亲啊,跟你林爷爷两人在这析津府,一呆就是七八年啊,苦心孤诣,多年谋划,终于一举扳倒了赵宋荆王,灭掉了河北边军,让我们大辽的这心腹大患就此一蹶不振,这才有了今天的南征成功啊!”
“林爷爷是个很好的人。”耶律贤想了想,道:“可是二爷爷,林平他为什么要在我面前,说母后的坏话呢!他说母后会带着大军回来的,会用大军来威胁我,会让我就成母后的一个傀儡,将来甚至会性命不保。”
“林平也是为你着想,毕竟那女子,不是你的亲生母亲!”耶律宏真微笑着道:“林平也是一个忠臣呢,阿贤,知道吗,想让一个国家好,那你就必须让朝廷里拥有不同的声音才行呢!”
“您是让我不要杀了林平吗?”耶律贤扬起了头。
耶律宏真有些震惊:“你想杀了林平?”
“为什么不呢?他对母后的恶意甚深!”耶律贤点头道。“谁要敢对母后不利,我就一定会杀了谁。”
耶律宏真有些震惊地看着耶律贤,他万万没有想到,萧绰对于耶律贤竟然是如此的重要,以至于耶律贤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如果你母后当真如那林平所说,是带着大军一路返回的呢?”耶律宏真问道。“你要知道,现在大辽一大半的军队,都在你母后的控制之下,她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甚至她不让你做皇帝而是她自己来做,她都可以做到。”
耶律贤想了一会儿道:“不会的。这些年来,母后一直在教我怎么做一个好皇帝。”
“那是因为父皇还在。”
耶律贤摇头:“二爷爷,事实胜于雄辩,我相信您很快便能看到结果!”
“但愿吧!”耶律宏真点头道。
说起来,他也希望如此。
萧绰如今在辽国的声望太高,不仅是在民间,而且在官场同样如此,她的实力也异常雄厚,当真如林平所说的那般,只怕大辽紧跟着便是一场内乱了。
这可真让人脑壳疼。
当然,如果林平所说的那份遗诏当真在的话,事情便会好办很多。
不过看耶律贤这个样子,林平想要杀萧绰肯定是做不到的,到时候让她困居后宫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如果没有那份遗诏,如何保全林平的性命这又是一个大难题,萧绰岂会容忍林平活下去?
先不说他们之间的那些私人恩怨,便是这一次林平在上京的那些活动,便足够萧绰杀他一百次。
林平也不能死啊!
他是林景的儿子,而林景是自己唯一的好友。
林平是大辽的南院大王,而且也是有真材实学的。
更重要的是,如果萧绰依然当权的话,那朝堂之上有林平这样一个人存在,也可以给耶律贤更多的保障。
自己毕竟也活不了多久了。
不过看起来耶律贤还没有明白这个道理。
歇息片刻,一老一小两人再度起身的时候,下方数人却是如飞而来。
他们飞快地沿着阶梯爬了上来。
“什么事?”耶律宏真问道。
“回都元帅,回太子殿下,南征大军已渡过了拒马河,除开耶律珍大将军的亲军以及皮室军之外,剩下的汉军、头下军、部族军,渡河之后,便已经开始解散归家了。”
“二爷爷,您看我怎么说来着?”耶律贤脸上却是露出了欣慰之色:“我就知道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