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军的拖累,与他们正面而战,估计也讨不了好。不是说南方军队很孱弱的吗?”
“南方军队孱弱?”耶律敏哧笑了一声:“你们北人老是这样认为,其实军队弱不弱,看是谁带?老子在河北的时候,我们广信军哪里弱了?还有萧定的广锐军,那里弱了?现在这个萧崇文的麾下,那里弱了?便是大辽,就没有弱鸡军队吗?”
孙朴嘿嘿一笑:“倒也是,前两年,我们可是收拾了不少头下军,都是一击即溃。”
“南方军队像萧二郎麾下这样能打的,并不多!”耶律敏笑道:“所以呢,我们这里的失败,也不见得就能影响大局。当初皇后娘娘让我们过来,不也是顺水推舟,让皇帝陛下放心的早点儿咽气吗?不然他那个硬撑着的样子,我看着都难受。”
说到整个辽国的局势,孙朴可就有些担心了。
耶律敏如今是一个吃饱,全家不饿。
他孙朴可是一大家子都在上京呢!
老头子孙聚财是禄合盛的大掌横,大哥孙淳是皇后身边的记室,也是第一幕僚,这一回皇后扶灵回上京,必然是一场刀光剑影的龙争虎斗,可是皇后最为倚仗的属珊军,如今却还远在这襄樊之地,要是皇后输了……
那可就真是树倒猢狲散,要被人全包了。
“娘娘做事,什么时候让你来操这淡心了!”耶律敏拿眼睛狠狠地剜了孙朴一眼,“你跟你大哥一比,还真不是一个层次上的。”
“当然,我大哥是进士嘛!”孙朴嘿嘿一笑。“敏哥,那个被王柱放回来的营将,给你带回来的信上说得是什么?不会那王柱异想天开,竟然想劝降你吧?”
提到王柱,耶律敏却是沉默了好半晌,这才从大案之上一叠文卷之下,翻出一个信封来,递递给了孙朴。
“王柱曾经是我的部下,准确地说,他们一家,与我秦家都算是世交吧!他的大哥随我父亲作战,战死在了宋辽边境。他十六岁就加入军队,那个时候正在我的麾下。后来白沟驿一战,我们广信军就散了,王柱这批人,又被整编进了陶大勇的定武军,那时他年纪小嘛,崔昂这些人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他这个人。”
孙朴明白了过来:“后来您进东京,那个王柱便又投奔了您。”
“连陶大勇那时候都跟着我们一起干了。只是很可惜,最后还是输了。那以后的事情,你便大体都知道了。我被娘娘救了,然后一路到了辽国,王柱却是从此不知音讯。这一晃,都快要十年了吧!想不到他如今居然在萧二郎麾下。”
“这人战场功夫相当不错,我不是他的对手,与他对了几刀,要不是亲卫们拼死护卫,只怕就不能回来见您了!”想到那在头顶之上盘旋往来啸声不断的三尺长刃,孙朴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王家祖传的刀法的确是为战场而生的。”耶律敏叹了一口气:“秦家枪,王家刀,当初可是广信军的两大杀器。广信军当初在河北,战斗力与战功可是一点儿也不比萧定的广锐军差,只不过咱们没有萧家那样的家世,所以一旦出事,便只能任人欺负了。”
“其实萧家最后也没有落得好,萧禹夫妇,都是死于非命呢!”孙朴道。
“赵宋无道,留他们做甚!”耶律敏冷笑起来:“他们一个个的,都该死!”
孙朴打开信封,抽出了里头的信纸,看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却是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信上只有三个字,紫红色的,一看就知道原本是用鲜血写的。
“为什么?”
就这三个字,却包含了太多的外人所不能道的内容。
孙朴抬头看向耶律敏,却发现耶律敏正抬头看着屋顶。
是啊,为什么呢?
王柱当然想不明白。
当时的他,大概还没有二十岁吧,还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小家伙呐。
不过那家伙在刀法之上的确是有天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