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群就不由得佩服得五体投地。
厉害啊!
怪不得自己过了五十岁才好不容易混了个一路转运使,
人家才不过二十多岁,就已经远远地凌驾于自己之上了。
先前,自己还在想着萧氏必定会借着这股天下大乱的时局而窜起成变一番自己的事业,当然,这样的话,萧氏与那崔昂、柳全义、刘豫等人实则上也没有太大的区别,只不过说起来名声要更好一些而已。
但有了这个赵安,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赵安是萧诚的弟子,看他的模样,对萧诚完全是言听计从。
一旦立赵安为皇帝,说不得萧诚便是第一辅政,再加上萧诚麾下强悍的军队,以及萧定在西北强大的助力,萧氏一跃冲天,那是绝然的事情。
虽然没有皇帝之名,却也有皇帝之实了吧!
信使从夔州路一路飞向江南诸地抚臣手中。
是由贵州路安抚使萧诚与夔州路转运使陈群联名发出的信件,要求南方各路抚臣汇集于荆湖路江陵府共商抗辽大计。
在信中,并没有提到赵安的事情。
之所以选在江陵府,是因为信是萧诚与陈群两人联名发的,如果选在夔州路上,不免让其它人担心有什么鬼花样,而选在江陵府,也是让诸人都放心的意思。
在这封信发出的时候,萧诚身边的管勾机宜文字罗信已经与水师统领江雄一起,先行离开了涪陵,一路前往荆湖路了。
江雄是荆湖路土著,而江家,更是荆湖路上的第一大家族。
这里头的许多关窍,萧诚自然要先与荆湖路好生沟通一番。
江雄自然是不二人选。
萧诚并没有入住陈群为他准备的驿馆,而是带着赵安回到了码头之上那辆楼船之上。
赵安的身份没有公开之前,住驿馆自然是无妨的。
但现在,赵安的身份已然公开。
萧诚甚至能猜到,在酒宴散后,便已经有无数的信件从涪陵这里,向站江南各路飞快地漫延开来。
所以,住在自己的军队之中,当然才是最安稳的事情。
在上万大军和百余艘战舰的环卫之中,任何人想要做点儿什么事情,都需要好好地掂量掂量。
不可有害人之意,
但却不能无防人之心。
楼船之上,吴可正在详细地向着萧诚汇报着北方的所见所闻。
数月之前,萧诚料到北方必然大乱,东京很有可能有不保,就算能勉强守住东京,只怕周边也会尽数沦陷。
所以要求吴可尽可能地安插一些自己的人手进去,就地潜伏也好,落草为寇也罢,尽可能地多组织一些能用的力量,以便以后能有效地呼应起南方的反攻。
“整个京城、京畿区域的禁军都被打散了。”吴可叹道:“绝大部分,都被崔昂、曲珍这些人收拢了去,曲珍过去是殿前司亲军都指挥使,有得天独厚的条件,崔昂原本只能算是一个光头赵王,只有滑州军队供他驱使,但东京破城之后,他的力量,可就如同滚雪球一般地涨大起来,我离开东京的时候,他的麾下,已经收拢了四五万过去的禁军了。”
“辽国皇帝倒也是心大,居然就由得他收拢军队?”萧诚道:“他就不怕养虎为患吗?像崔昂这样的人,可是谈不上半分忠心的。”
“抚台,我猜这样也是有些缘由的,因为我离开的时候,听说了辽国皇帝已经下令让耶律俊继续向南进军,攻打京西南路!”吴可道。
萧诚一下子就明白了吴可的意思。
耶律敏,也就是秦敏与崔昂可谓是血海深仇,让耶律敏攻打京西南路,却又由着崔昂在东京大肆收拢军队,这就有些意思了。
“辽国皇帝的身体是不是不太好?”
“这个并不知道!”吴可摇头:“我也就是在皇帝他们出城投降的时候,远远地瞥了一眼辽国的皇帝而已,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