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山凹里这间茅草屋,但真正走到这里的时候,天色已经是暗了下来。
张兴乾走过去,叩响了门板。
大门拉开,一个汉子出现在了张兴乾的面前。
他揉了揉眼睛,确认自己没有看错,脚步微错之间,他转身便想跑。
“姜四娘和孩子昨天晚上吃得很好,睡得也香!”对面的汉子微笑着道:“张兄弟,你说呢?”
张兴乾所有的动作都僵在了那里。
“张兄弟,你可是地地道道的河东人,胳膊肘不兴向外拐的!”汉子笑着拍了拍张兴乾的肩膀,道:“再者说了,都这个时候了,你做什么与不做什么,也改变不了任何事情了是不是?”
张兴乾努力地让自己的脸上浮现了一丝笑容。
汉子越过了张兴乾,径直走向了站在篱笆墙外头的罗颂。
罗颂的亲卫们,警惕地看着这个人,手却是都搭在了刀柄之上。
“罗相公,末将司超,奉王钤辖、丁统制之命,在此迎接您!”汉子躬身道。
罗颂却是不疑有他,点点头道:“那边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等罗相公一到,便可以发动起来了!”司超道。“相公一路辛苦,不妨在这里歇息一晚,明天再起启程。”
“这里距并州还有多远?”
“不到五十里,明日大半天就可赶到!”
“也好,现在这个样子,也实在是有些不好见人,到了并州,也再没有什么时候能休整,且歇息一晚吧!”罗颂点头道。
一夜无话,次日启程,罗颂精神抖擞,只是张兴乾却是目赤面青,一副没睡好的模样。
出了山凹,路便好走多了,沿途不时有一队队小股的兵马加入到这支队伍之中,随着随行队伍人越来越多,张兴乾更是面如死灰,只是垂头而行。
道路的尽头,出现了一个庄子。
而庄子的大门前,尽然是张灯结彩,地上铺上了红毯,看到罗颂他们这一行人出现,各色乐器竟然是一齐奏鸣了起来。
罗颂转头看了一眼一直陪在自己身边的司超。
眉头深深地皱了起来。
“到了?”
“到了!”司超微笑道。
罗颂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坐在马上闭上了眼睛,好半晌才重新睁开来,那个正稳步向他走来的老者,他是认识的。
“张兴乾!”罗颂大喝一声。
张兴乾不通一声跪了下来:“罗相公,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为会是这样的啊!”
柳全义满面堆笑,走到了罗颂的身前,双手抱拳微微一揖:“罗相公,多年未见了,可还好?”
“老而不死,是为贼也!”罗颂怒喝道。
柳全义大笑:“罗相公说得是,柳某已经七十有八,却还赖活着,这不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吗?儿孙们不争气,我是不敢死啊,不过等办完了这件事,我便可以含笑九泉了!”
“我费尽心机把我骗来,想要利用罗某,那是想也别想,便是死,罗某也不会同流合污!”罗颂高高昂起头,不屑地道。
“罗相公言重了!”柳全义停在了距离罗颂数步远的地方,看着那些拔刀把罗颂紧紧围在中间的亲卫们,道:“诸位好汉,还不放下刀子吗?外头雪大风冷,不如进庄子里头一起去喝几杯暖暖身子?”
一众亲卫看着周边全副武装的无数兵丁,有些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却还是硬撑着没有丢掉武器。
“都收起来吧!”罗颂翻身下马,对亲卫们说了一声:“你们已经尽力了!”
柳全义大笑着向前,一把挽住了罗颂的手臂,“罗相公,你这样的贵客,可真是不容易能请到哦,我已经备下了最好的美味佳肴,你我二人,可要好好地喝上几杯!”
张兴乾跪在雪地里,眼泪模湖地看着罗颂进入到了庄子里去。
“张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