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盛夏,知了叫得聒噪,刘记茶棚的生意格外好。 刘丰登从十岁起就跟着父亲在芙阳县口卖凉茶,三十年过去了,生意居然越做越大,他靠卖凉茶取上了媳妇,夫妻俩开起了客栈,一个还在芙阳口卖凉茶,另一个做起了客栈老板娘。 若有人途径问起何处能住宿时,刘丰登便把人推去自家客栈,一来二去,去往博州的行人大多都会在此休息一晚。 赵寂言连夜跑出浣溪县后,快马加鞭一路向东行,途径秋蒲县他也没敢歇息,在驿站雇了辆马车就立即赶路了。 连着两日奔波,马夫告诉他已经离开了平州,问他是往东还是往西。 皇城在东,赵寂言琢磨着还是去繁华之地,人多眼杂不容易被发现,机会也多,自己也好另谋生路。 一路上带的干粮的都吃完了,这会到了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里,他饿的胃疼,也不晓得这附近有没有东西吃... “客官,我只能送到这儿了,再往前五十里就入博州了,今夜您可以在芙阳县休息片刻,明日再去驿站租车。” 马夫满心欢喜地收了钱,给赵寂言指了条明路。 赵寂言道谢后就急匆匆往前赶。 天气闷热,他用袖子擦了把汗,抬头望天,乌云密布,眼看着要下雨了。 啊啊啊啊,得赶紧找到住宿的地方,不然今晚就要睡在荒郊野外了! “这位大哥,这附近有客栈没有?”他赶到一家茶棚,老板正在收摊。 “有有有,客官你再往前走不到五里路,那有家芙阳客栈,来往客人都在那歇息,不过....这个点恐怕是没客房了,你去碰碰运气吧!” 赵寂言几乎是跑着去客栈的,但还是被暴雨淋成了落汤鸡。 “老板娘,老板娘在吗?我要住店!” 他全身都湿透了,湿衣服贴在背上,粘腻又难受,风一吹他打了个冷颤,上下牙齿止不住的颤,但现在也顾不得这些,感冒就感冒吧! 他只想赶紧找个地方看看他的银票有没有被浸湿! 他把赵谦给他留的四十量白银全部换成了便于携带的银票揣在内兜,身上就带了几量碎银子,瓢泼大雨打下来的时候他还专门用包袱挡着胸口的位置,就怕把银票淋湿,谁知雨势实在太大,包袱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这要是损坏了不能兑换可就亏大发了! 赵寂言急得火烧眉毛,客栈老板娘又告诉他今日已经没有单独的客房了,只有一见空着的货房,若他愿意住就算他便宜些。 “愿意,愿意,有地方睡觉就行!”他欣然同意,有的住总比露宿街头好。 “好嘞客官,您先坐一会儿,我马上让伙计去收拾!” 但老板娘叫来了伙计,让赵寂言先在大堂找个地方歇息,一盏茶时间便好。 赵寂言头发在滴水,身上也不容乐观,冷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他突然感觉胸口还有些凉意。 妈呀,妈呀,银票不会已经打湿了吧! 他如坐针毡,大庭广众之下又不敢直接掏出来看,俗话说财不外露,万一被小偷惦记可咋办? “小兄弟,你全身都湿透了,这可容易风寒哟!不如去先我房中换身衣服吧。” 他闻声回头,见一个头发半白,面容宽厚中年男子正在吃面,主动跟他搭话,和善一笑道: “我的房间在二楼东边人字号第三间,屋内门没锁,小兄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