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赵寂一大早就起来了,或者说几乎是一整夜没睡。 越想越蹊跷。陈才遇害,直觉告诉他陈才是知道什么才会被害,可文墨宣为什么又会被卷进来?他思考的一切前提是自己落水并非意外而是人为。 那倘若自己落水就是意外呢?又或许这些意外并无联系... 赵寂言蹑手蹑脚地推开门,不管怎么说,得先先办法去见文墨宣问个清楚。 他又有些担忧赵谦不让自己出门,果然,刚出卧房门,就被赵谦逮了个正着。 “起来了便用早饭吧,爹给你买了你喜欢吃的酱肉包,这些日子外面不太平,近日就不要出去了。” 赵谦还是那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似乎是看透了赵寂言的心思,说话带有警告的意味。 “我想去看看墨宣。” “墨宣的事情有文老爷操心,你就不要去给人家添乱了。” 赵谦一手端着给赵寂言盛的粥,挡在门口。 ... “您这是要限制我的自由?” 赵寂言见赵谦语气强硬,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脸也冷了几分,一时间屋内低气压弥漫。 他起初是理解赵谦的情绪的,因此昨晚也没有跟赵谦犟。 毕竟父母都不愿孩子跟命案扯上关系,赵谦不让他干涉陈才的案子也是出于保护他的意愿,这些道理他都懂。 但文墨宣是他来这里交的第一个朋友,先前还因为自己和陈才打了一架,如今好友蒙冤入狱,他连去看望一下的权利都要被剥脱吗? “放肆,这是你跟为父说话的口气吗!” “昨夜您不让我出去,我听您的话,没有出去。但墨宣是我朋友,您也清楚他的为人,他是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不瞒您说,陈才说不定就是在来找我的途中遇害的,我也不能置身事,说不定还能给衙门提供线索。今日就想去探望下墨宣,您却还想软禁我,未免也太不讲道理了吧!” 他看着赵谦的眼睛,将心中的不满全部抒发出来。 “我知道您担心我的安慰,但我又不是三岁孩童了,也没那么懦弱。” 赵寂言将懦弱二字说了重了些,多少有些含沙射影。 “咳咳...你——你这逆子,给我跪下!” 赵谦被他的一番话气地直咳嗽,撑着门板坐在凳子上,怒视赵寂言。 赵寂言本能想上去扶,但一想到要是这时候心软,估计这几天都别想出门了,把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我不跪!” 虽然赵谦是自己名义上的父亲,但自己毕竟不是真的小书生,他对赵谦有尊敬之情,但并不害怕。 况且下跪,这也太夸张了。 看着赵谦让开了挡住的门,赵寂言留下一句话就蹿了出去: “您好好保重身体,我去去就回!” “你给我回来——” 看着赵寂言消失的背影,赵谦长长叹了一口气。 ... 昨日夜里。 “是不是你们做的?” 赵谦转身看着屋内的不速之客,平日里和煦的笑容不再,眼眸深沉,语气不善,气场压人。 来人身着暗蓝色劲装,发髻被银簪随意挽起,柳叶眉下眼波流转,她站在暗处,被凤仙花染红的手指轻巧地夹住赵谦掷出的绿叶,红唇微扬,随后缓缓走到烛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