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恨,夸你好的同时,自然得挑点缺点,建仁这个媳妇三年没生个孩子就那些人留了说嘴的机会,有关刘建仁的话题,不管从哪开始最后都得落到,他媳妇的肚皮上。 从知道这个媳妇子怀孕之后,郭大妞就一直忍着憋着,生怕嚷嚷出去,中间出个叉子,丢个大人,终于等到瓜熟蒂落的时候,可算是能说了,郭大妞恨不能整个郑家镇都知道她最出息大儿子要有娃了,东家走西家唠的,三岁小儿都得被她扯着说上两句她大儿媳妇要生孩子了,闹得外头人远远的见着她就躲。 郭大妞见外面发展不下去了就折腾家里人。 六队本来叫野猪沟,不到百户,杂姓村子,都是没建躲避战乱时候留下来的,姓刘的有那么几户,不过和刘老艮家有亲戚关系的就一户,是刘老艮的大哥家,灾年刚开始的时候人就去了,两家关系一直好得很。 刘老艮没有像别的人家不管日子过的好不好,也要死死把儿子们都抓到手里,反而是早早的就把三个儿子分家了,刘老艮带着老伴跟着大儿子过,分家分的早,兄弟之前感情还不错,在村里想过的好,兄弟之间就是得拧成一股绳,有刘老艮老两口镇着,这一支还算是太平。 仨妯娌之间关系也还成,小摩擦不少,大事上都能过的去,主要是有个明事理的好婆婆。 郭大妞这边要给儿媳妇坐个高标准的月子,自己家闹腾不休,其他两房自然也不能落下,能划拉的都给划拉了一遍,连住在老大家的老婆婆都没放过,愣是磨了一块布出来。 郭大妞攥着好不容易从老太太那抠出来的细棉布,乐的嘴角子都要咧到了耳根子,她出息大儿子的娃怎么还用不了他太奶一块布了,必须得用,还得再去弟媳妇家要一只风干兔子,儿媳妇不能吃,她爹娘能吃啊,大儿子一人在外还得靠着人家呢,三弟家那几个淘小子套兔子可都是好手。 郭大妞小算盘打的叮当响,谁家有个什么门清,本该放在脚下的那份心思早就飞到弟媳妇家去了,这不就给摔了,摔的那叫一个实诚,据郭大妞事后回忆,就是那段时间根本没有记忆,连痛感都没有,只影影呼呼记得被一群人呼呼喝喝抬回家。 郭大妞这一摔可是耽误事了,不只是脑震荡,脚还扭的不轻,虽然不至于骨折,但休个个把月那是必须的,准备了近一个月去伺候月子的旅程肯定是去不了了,她在亲戚中给她马上要生的儿媳妇海选起了伺候月子的人选,上至快七十的婆婆毛改花,下至刚满十岁的六丫,被她巴拉来巴拉去的,没一个她满意的,闹得三家女人个个提起这事就气的翻白眼。 在火车票到期的前一天,郭大妞才不得不定下人选来,那就是三房的二丫,郭大妞觉着,也就是二丫干活的利索劲儿能和她比一比,别的不说,主要就是一个干净,就比其他人强百倍,勉强能去照顾她那还没出生的孙子,郭大妞用一句话又把刘老艮家所有的女人给得罪了一回。 二丫在上火车之前都没时间去害怕担心些什么第一次出远门,还有要到基本上都是陌生人的家里住上好长一段时间,根本就没那个时间,耳朵里都是家里人的叮嘱。 尤其是郭大妞和二丫娘刘小娥,恨不能一个扯着左耳朵,一个扯着右耳朵,把想要说的话,直接倒进二丫的脑子里,临出门的那一刻,二丫脑瓜子都嗡嗡的。 二丫带着满满的叮嘱和几个大麻袋被二大爷刘满屯送上了火车,坐上火车的二丫恍恍惚惚,加上嘈杂的环境,二丫就听见二大爷临走时说的那一句话,“到地方,你建仁哥就去接你了,别傻不愣登到处乱跑,看好东西,看好自己。” 随着火车的驶离,二丫看着越来越远的火车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