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 原本还想与他好合好散的甘棠瞬间炸毛,轻“呵”一声,“成婚过日子哪一件又是小事?还是顾大人觉得等捉奸在床才叫大事!” “胡吣什么!”他顿时板着面孔呵斥,“我同小师妹没有你想的事情!” 两人成婚这些年来,不管是甘棠大手大脚使钱,还是将他原本的书房打通专门拿来放她的衣柜与鞋履,他都不曾说过她半个字,任由她胡闹,如今她不过提了一句他的小师妹,他竟这样厉声呵斥她。 果然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旁人连说一句都要扎他的心。 这些年投入成本过多,心有不甘的甘棠将眼里涌出的泪意强行憋回去。明知他不会解释,还是忍不住哽着嗓子问:“那不如顾大人同我说说你与你那小师妹昨日在虹桥说了什么,去了哪儿,做了什么?若是大人肯解释,我便收回方才的话,并向你那冰清玉洁的小师妹道歉!” 果然,他抿唇不言。 甘棠又道:“顾雪臣,你这些年来为何不肯走虹桥?” 他闻言面色一僵,抬起眼睫看她一眼,漆黑幽深的眼神里流露出叫人看不懂的悲伤。 良久,他哑声道:“你当初成婚时就应该听说过我与小师妹之事,若是介意,为何还要嫁?” “所以我现在后悔了!” 没想到他会承认的甘棠冷笑,“顾雪臣,你与我在一块三年,知晓我这个人最喜新厌旧。穿过的衣裳,戴过的首饰,当时喜欢极了,可到手没几日就厌倦了!” 像是怕他听不清楚似的,她一字一句道:“顾雪臣,我其实心里早就厌倦你了,只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同你说。” 面色本就不大好看的顾雪臣闻言面色倏地白了,用无辜而又难以置信地眸光望着她。 轻云见自家小姐将话说死了,急得不得了,“姑爷,小姐不是那个意思!” “我就是那个意思!”将全身的刺都张开,不见血不罢休的女子别过脸去,“我就是想换个人试试!就好像当初那对水晶鞋,当时我也以为我会一直喜欢,可后来有了新鞋子,很快我就将它抛之脑后!甚至一想起它叫我疼了那么久,我还心生怨怼!”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以顾雪臣的性子定会同意和离。 果不其然,一向清高孤傲的男人冷冷道:“你既执意如此,那么便如你所愿!” 言罢拂袖离去。 青槐见状忙追了出去,一直跟到书房,忍不住开口劝,“公子怎么就同意了呢!” 旁观者清,自四年前那件事过后,公子活得犹如行尸走肉一般,是娘子嫁过来一点点暖了公子的心。 公子心里压根就舍不得娘子。 “你没听她说什么话吗!”顾雪臣恨恨开口。 说后悔同他成婚,说厌弃他了。 才成婚不过三年而已,她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只可恶的小狐狸,就连婚姻都拿来儿戏! “娘子说得不过是气话!”青槐忍不住替他着急,“娘子若是以后改嫁,公子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攒了一肚子气的男人微眯着眼睛看向窗外,“她败家的名声早就传遍汴京城,谁敢娶她!” 她年纪尚轻,又骄纵任性,不知外头人心险恶,撞到头破血流,总要回来。 “可是公子,”青槐提醒,“娘子她有钱啊,又生得那样美貌,保不齐前脚一出侯府大门,立刻就有不安好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