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的悲怨,大闹一番后,便愤然离去,风微预料到他会有这种反应,也没有去追究,而是继续继任仪式。 仪式是大幅度简化了的,很快便完成了,几乎是完成的一瞬间,沉言便陷入了昏厥,沉睡了五天,醒来后,五释告诉他,玄音不承认她的宗主之名,带领一部分弟子离开了。 风微在看到她转醒无碍后,也回了天界,第二天便有一道天界的诏书下来,封了沉言一个仙姬的闲散职位,在人间护佑一方,这大概是风微上天给沉言请来的。 到如今的三年时间里,已有部分弟子陆续回来,却始终不见玄音,也没有他的音讯。 玄阳是玄音心里的一个结,他把玄阳的死归结于沉言,自视沉言为仇人,纵使三年过去,这“杀父之仇”他依然放不下。 入夜,沉言来到观月崖,发现崖边已经坐了一个人,从背后只看到一大团的白绒绒,沉言没想到小白竟然能到这里来。 观月崖是一道面向东海的天堑,崖边有一块突出走势向上的巨石,玄阳叫它观月石,因为这块石头真的很适合赏月,到这里来需要经过一段乱石丛生的小道,再加上不是必经之路,平日里鲜少有人到这里来,不细看还发现不了。 沉言初来时,是玄阳带她到这里来的,自那之后沉言就几乎每晚都会来这里,只是不是为赏月而来,但不得不承认七里山上看到的月亮确实比其他地方要明亮许多,就连花草也会比其他地方鲜艳许多。 而沉言来这里的原因是,她经常会在海面上看到一个少女,翩翩起舞,歌声清丽,那歌词听不真切,也不知是不是太远了的缘故。 沉言总是能从歌声中听出一股凄凉感,好似那少女心中有怨一样,沉言没有跟别人提起过,也不知是不是其他人也看见了。 沉言走到小白身边坐下来,双腿悬空,小白转头看了她一眼,作势要起身。 “上哪去?” “回去。” “我一来,你便走,是我打扰你了?” “不是。” “那你走什么。” 小白头一歪,好像无法反驳,便又坐下了,两个都是沉默寡言的人,坐在一起也无人说话。 以前都是玄阳负责说,沉言负责听,从天南说到海北,尽管沉言是一副爱答不理,还不耐的神情,玄阳也说的起劲儿。 如今面对同样的情景,使得沉言回忆以前,忽然想到,似乎她现在脑海里拥有的一切常识和见地,都来自那时玄阳的喋喋不休,看似毫无逻辑的闲扯,仔细想想的话,那些闲扯中其实包罗万象,不知觉中就给她灌输了这个世界的信息。 一开始她明明是不屑于当这个宗主的,可是后来怎么就当上了呢,这个问题瞬间让沉言有了一种被算计的想法。 仿佛有什么脱离了她的掌控,不管是来到玄意宗之前,还是当上宗主之后,她从来都是一个掌控者,绝对没有人能够强迫她做什么或者不做什么。 只有那一年里,玄阳用话语在一年时间里逐渐改变了她的思维,而这种改变还是她自己从未发现的,仿佛继任宗主是如此水到渠成的事。 沉言迅速回忆了一番,完全想不到自己是哪一刻转变的想法,生平第一次在玄阳这里产生了一种挫败感,却已没有了发泄对象,忍不住吐槽了一句:“狡猾的老狐狸。” 转头就看到小白皱着眉头,一脸问号的看着她。 “咳,不是说你,你是单纯的小狐狸。”小白头上问号更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