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阳曾对沉言说:“你需要一段缘,也必将有一段缘,人需要靠缘来活着,等那段缘到来的时候。。。。。。” 沉言看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算了,时候到了,自会明了。” 有些缘分,命中注定,有些欢喜,一眼足矣。 正如此刻,水潭石台上,眼前这个被铁链束缚的人,只是一副衣衫褴褛,破败不堪的景象,却让沉言看了许久。 白衣上沾满血渍,看起来惊艳又污浊,身体前倾,头沉沉的低着,若不是四肢和颈项被铁链束着,怕是要一头栽下去,一头银发更是散乱,完全遮住了前胸,导致沉言看不出他是男是女。 而他身后才更是触目惊心,九条白尾标示着他的身份,九尾平铺在地,每条尾尖却都被一根黑色长钉钉在地上,半分移动不得,光是看着似乎都能感受到那种痛楚。 沉言走近他后发现,自他胸前有一根细细的红丝穿过银发,链接着地上的一个小白颈玉瓶,瓶中隐约透出些红色,联想到民间关于九尾的传闻,便能猜出些什么。 沉言以指尖轻触那根细丝,才有触觉,便引得那人闷哼一声,身形却分毫未动,显然是在沉眠中本能的痛苦□□。 沉言捻了捻指尖印上的丝痕,有看了看瓶中的液体,是心头血无疑了。 九尾狐是天地灵兽,自带祥瑞,本就数量稀少,还喜欢躲在青丘山里深居简出,在这人间能见到一只实属罕见。 虽然沉言不是那种热心肠到谁都会救的人,但却继承了玄意宗历代宗主惜才爱宝的特性,眼前这只就算派不上什么用场,当个吉祥物也是挺好的。 思及此,沉言手中乾坤玉骨扇微开,对着丝线轻轻一扇,绷紧的丝线便断裂开来,消融不见,随后又用同样的方法切断了铁链,没了铁链的支撑,那人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沉言顺势接住,让他倒在自己肩头,近距离接触才发现,这家伙似乎是个男的,只是依旧睡得沉,丝毫没有醒的迹象。 接下来就是尾尖的长钉,伤口与长钉紧密连接,有的甚至都结痂长在了一起,生拔是不行了,沉言思考片刻,手中聚力,对着一排长钉扫过,只见长钉瞬间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连伤口处也冻结了血液和痛感的传输,随着地一声声叮铃声,长钉碎裂成小块,不等落地便化成雾气。 沉言微微偏头看了看他的后脑勺,在他后背轻轻一点,人形就变成了一只小狐狸的样子,落到沉言怀里,除去尾巴,身体还不足一只成年猫的大小,妥妥的幼崽,一时间沉言不知该作何感想,实在是太小了,但是真的可爱,皮毛软的像没有实物一样,碍于他身上的伤,倒是控制住了手没有捏两把。 此时,身后传来脚步声:“宗主,都收拾好了。” 沉言沉默片刻,缓缓开口道:“嗯,回宗。” “是。” 七里山,山如其名,方圆不过七十里,位于澜州大陆东南方,玄意宗便坐落于七里山巅。七十里说小不小,但相比于其他门派所在的仙山名山,实在是小的可怜了。 一回到宗里,沉言顾不得其它,便先去了后山的清水潭,谭中一位白发童颜的青衣老翁正宁神静气的盯着莲花台上的棋局。 “凉仙。” 潭中的老翁似惊醒般看过来:“小阿言,这次的任务这么快就办完了。” 沉言不答,而是将怀里的小家伙递给凉仙,凉仙左右看了看,惊叹:“好重的伤啊。” 沉言满不在意的回道:“若非重伤,又岂会送到你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