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所谓的教育就是对一个不知情、不会还手的弱者施以致命打击吗?要怎么让她认错?难道是让她只剩下一口气的时候,一字一句的告诉她说,只要你说这三个字我就帮你?九重玦是你给的,来寻仇的疯子们是你引来的,亏你说最宠爱的是她!” “那是她应该承受的。你要做的不是可怜她,而是尽快让她为以前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也要保证不能让她重蹈覆辙,伤害到任何人,包括你自己。把手上的纹身去掉,这样算是作弊。” “我不是你派来的,没有义务听你吩咐。” “好。你随意,有需要再来找我。” “白召南得了和我一样的病,在过去的一星期里我不计前嫌的帮他,结果发现他爷爷能简简单单治好。我听见他们说话……他爷爷知道这事明确表示不会帮我,你说是为什么?” 徐行还存有一丝希望,如果能够得到白召南的帮助就好了。他那时不是愿意的吗?说服别人这种能力,她没有,但是确信这么一提,燕珊珊一定会替她出头。 果真,燕珊珊一找到机会便去找白召南对话。她这人总有点儿太看得起自己,说话的语气是命令式的,徐行心里有些羡慕,难得那些人笑嘻嘻接受了。或许这是属于燕珊珊独有的魅力。 “她陪你吃糠咽菜,陪你每天十公里,替你挡住危险,为什么不能帮她治病?” “你知道她是什么病吗?” “那我不管,这件事是你做的不对,给个说法吧!做人总要知恩图报,这样怎么能行?” “怎么不行?”插嘴的是余嫣,她一边收作业,一边朝两人这边看,“没听说过把人饿到晕厥能治病。” “因为她负不起医药费,所以不行。这个理由你能接受吗?”白召南的目光落在徐行的眼里。 种种不能言说的理由,沉默而忧伤的下雨天。 期望越大,失望越大。你以为自己的付出会有回报,但是不是人人都像你一样。尽管如此,仍然要保持自我,不要回到“别人”的类别里去。这是社会的正确引导方向。 “余嫣说的没错。” 一语惊堂。无关人士总能在重要的时候嗅到不一样的味道。他们的注意力转移过来,若有若无的看着几人。他们还记得白召南以前常常故意招惹徐行,有时候过分了些,后来徐行性情大变,两人安分许多,再到最近,徐行常常关心白召南,似乎在照顾他的身体。虽然白召南澄清说并不是得了重症,也和徐行无关,但是他们更加怀疑这两人之间的故事绝对可以讲一辈子。 “白召南,我不怀好意,故意让你饿着,让你跑步跑到吐,骗你说那是为了治病。” “到底什么病?” 大家围着白召南追问。徐行独自走出教室,前往百年古林,撑起一把伞,踩着红砖石上的青苔。就算不下雨,这里也是潮湿的、阴暗的,和其他区域格格不入。从小就被灌输着“太黑的地方不能去”的念头,因此对黑暗产生了恐惧,随着年岁增长,自身的喜好表现出来,她发现自己对这种地方有一种偏爱。 明明打着伞,雨滴还是掉进了脖子。冷不丁地一个刺激,徐行伸手一摸,是黑色的液体。她的脑海里浮现出脚趾受伤那时的记忆来,流出来的血也是黑色的。白召南的爷爷在诊所里说,“你现在变成这样哪里还分得清真假”。 老榆树的根茎浮在砖石表面,令人联想到一生丰功伟绩的老人在晚年被迫违背坚守了一生的原则那般痛苦和无奈。 处处透着不对劲。徐行正想离开,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