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前方。 “同学……”女生声如蚊讷。她知道这男生是谁,坐在什么位置,是怎样一个人。她不擅长和这样的人打交道。实际上,她擅长打交道的类型少得可怜。她不想认输,鼓起勇气扯着嗓子叫,“同学,这里还有个人,能不能别挡我?” 男生是兴奋极了,脚下不稳,向后绊倒的时候才发现她的存在,连忙道歉说,“哦……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看见。” 之后继续当一个合格的屏风。 这是故意为之。既然如此,女生逆来顺受。 这男生叫做白召南。女生有一次帮他捡起掉在地上的书时忍不住偷看才知道的。在那之前并不知道“zhao”是哪个字,“nan”又是哪个字。这名字真好,女孩想。他是属于及时行乐的人,无论什么时候总是开心的,眼里只有能让他快乐的对象,容易忽略掉默默无闻的一切。所以,他应该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从门里进来、引得大家注意到墙上的人以及现在所站立的位置等等,这种种行为给她的心理带来了怎样的伤害。 太阳慢慢转到西边,原本是一片树荫的地方被照亮。男生的情绪逐渐平静,眯眼看着光芒照来的方向。身上的白色短袖被晒的发热,贴在皮肤上,令他有些呼吸不畅。徐行一直待在原地,他的身后,他也没有挪动位置,就这么一前一后守着一方冷清之地长达四十分钟。 这算是一场漫长的心理斗争。白召南刚想对她说点儿什么,一回头,铁门打开,徐行从仅容一人通行的门缝里钻出去,飞快地奔下台阶,闯进一丛洒金柏,消失在一排小房子后面。 走出拥挤的人群,白召南站在一棵死去的龙爪槐下,伸出一只手,看着自己的掌心,一只红底黑点花纹的蝴蝶在指尖飞舞,仅是一瞬。抓不住眼前之物的感觉深深弥散开来,正好这时他的好朋友来打招呼,拍得他肩膀一痛。随即白召南追上两人,跳上其中一人的背,开始了无法无天的自由快乐。 午后的第二节课,无比漫长。 白召南踏着铃声晃进教室,看见徐行的座位还空着,路过时有意无意的踹一脚凳子腿。徐行的同桌是个女同学,比同届学生的年龄大两岁,面相和善,乐于助人,遇事沉着有担当,和其他人有明显的不同。就算她学习成绩排在倒数第一,也因为这些特点被老师温柔对待。女同学正在埋头学习,因为白召南这一动作,笔在纸上画出一条戳到边界的斜线,她回头笑笑,把凳子往前拉了拉,以防对过路的人造成不便。 徐行还没有回来。白召南以他习惯性的动作坐在椅子上一边盯着书,一边转着笔,耳朵听着隔壁的动静。 一个扎高马尾的女孩匆匆跑到徐行座位上,充满了青春的气息。她是燕珊珊。干净利落的发型衬着她那张有棱有角的刚正又不失柔和的脸,显出了武侠剧里侠女的风范。 “这堂课徐行和我换座位。” “为什么?” “余嫣想和徐行讨论问题,你懂的,两大学霸。” 两位女同学的话落进白召南耳中。他捧着自己那本崭新的《基督山伯爵》抬眼瞥去,徐行和余嫣像是两个有仇的人,尽管坐在一起,但是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分明是恨不得离对方远一点。平时喜欢和各方人马传纸条的余嫣安安静静坐着,没有听她最不能放过的数学课,也没有认真看书。徐行亦是如此。 真无聊……召南叹口气,一边看着窗外的麻雀在阳台护栏上蹦来跳去,一边将手里的笔转来转去。两只相爱相亲的麻雀忽然打起架来,你啄我扑,掉下几根羽毛。 “白召南。”数学老师是位深藏不露的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