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亦出手制止了。 她不想亦不愿赵姝儿牵扯进来。 小憩一晌,黎慕白觉得不再头昏脑胀了,便折上一根树枝,摒去耳边的阵阵蛙鸣,就着宫灯淡薄的光,蹲在地上涂画起来。 朝莲公主的屋子,她在协助赵姝儿验尸之余,细细搜查过一遍。 当下的首要之务,是尽快找出凶手的作案手法。 离宫前,王赟那处已问完钟萃轩所有人的话了,包括淑妃娘娘因朝莲公主休憩时进过屋子,也被请去问了话。 她不便去看问话记录,但赵曦澄必然会看。 案子的疑团,也许在那些问话中可得到一些线索。 夜已深起来了,不知赵曦澄是否回府。 她丢掉树枝,刚起身,准备去不梨居走一趟,就见雾似的光影里,一个人披着夜露,朝她疾步行来。深紫的袍子,几乎要融进夜色里去。唯一双目,在看到她的那刻,突然攒起炽亮的光,似墨黑的夜幕上最明璨的星。 黎慕白一下被那光吸引住,一瞬不瞬望着眼前渐渐放大的人影。 赵曦澄走至她面前,眸光停在她鸦睫之上。 夜风拂过荷花池,送来洁净透腑的初夏气息。 池边斜挑的白玉紫檀宫灯,随风微微旋转。 只见灯光染上水光,在她浓密翘长的睫羽上,如水波般颤颤滑过,一下又一下。 她的身影,亦微微晃动起来,单薄得似乎要被风吹散。 赵曦澄不由伸出手,牢牢攥住她的手腕。 隔着薄薄的衣料,她肌肤的温热,瞬间沁了上来。被压制在心底的不安与慌乱,方彻底止住。 犹记适才,他刚抵达府邸,便以用膳之名,命锦允传她来不梨居。锦允跑了一趟,却禀道,她不在柠月轩,锦允亦不知她去了何处。 可杜轩明确告诉他,她回府后就未再出去过。 情急之下,他以为她在府中遭遇不测。 幸好童迁前来禀报,说看到她往府中荷花池那个方向行去了。童迁以为她要去寻找膳食灵感,便未去打扰她。 青蛙从碧草丛中钻出来,“砰”的一声蹦进荷花池里,激起小小一朵水花。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蘸着灯光,绵绵不绝往外延伸。 “殿下!”黎慕白扭了一下胳膊,“手痛——” 赵曦澄仿佛如梦初醒,顿觉蛙鸣似鼓点般密密传来,只见夜色朦胧里,她双颊似六月红蕖脉脉,亭亭开在四月里。 心紧紧一跳,他仓促地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还未到荷花炽盛的季节,池面散着初生的新叶,细细的,圆圆的,零零星星浮在水面上,如刚裁下的最柔的软烟罗。一只蛙蹬上去,又立时滑到了水里。 掌心下的纤纤皓腕,盈盈不堪握。 他敛去指间的力度,但不想放开。 “你的手也该换药了。” “殿下尚未用晚膳吧?”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很快又被夜风揉成一团······ 不梨居内,烛火煌煌。 暖橘的光曳下一室轻纱,案上的吃食发出诱惑的色泽。 当然,这些吃食并不是黎慕白这个司膳女官准备。 不过,她已练出了厚脸皮。 赵曦澄给她的手重新上过药后,让她去用膳。 她不肯,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