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把丧母之痛全部倾注到了琴里,黎慕白在琴音里与琴霜感同身受,不由忆起自己父母葬身火海来。 而李奈,那次也隐身在霜降馆。他离开时,还正好被她和王赟暗中瞧见。那时,他是不是也感受到了琴霜琴音里的感情了呢?他父亲李长安刚捐躯边疆,虽被追封为西平侯,可于李奈而言,却是真真实实失去了带他一同征战沙场的父亲。 黎慕白心中一动,沉声道: “殿下有没有觉得,李奈的话像是有备而来?殿下今日查了徐绣绣吗?” “徐绣绣就是一普通商户女,与李家毫无瓜葛,与卫昌也无丝毫牵涉。” “难道是我多虑了?徐绣绣一事果真是意外?”黎慕白蹙着眉头,赤玉彤管点在“徐绣绣”三个字上。 思索一会,她拿起卫昌的身世调查结果,继续看起来。 卫昌幼时,过得很苦,且常被人欺辱,直到他入了武学认识李长安之后,才不再受人霸凌。卫父只知读书,家事一概不管。亏得卫母力气甚大,不顾男女之别,与一帮男子搬运货物赚取一些力气钱,以此维持一家生计。 卫家直到卫父考中科举,家境才有所好转,然后他强令卫昌退了武学,并给卫昌请了教书先生。那时,凌心的父亲刚好也升为翰林医官。只是卫父为人有些古板,为官亦是如此,是故常遭同僚排挤。 卫昌考中科举后,因卫父在官场上的失意,只能等待朝廷的安排。而与卫昌同期考中的学子,大都先后走马上任去了。此时,卫父又被弹劾。如果弹劾成功,卫家将面临牢狱之灾,卫昌的仕途还未开始便要面临结束。 黎慕白的指尖停在“仕途”二字上——卫父在卫昌考中科举后不久就得了急症,竟一病去了,而卫母恰好于此时得了失心疯······ 她手一抖,纸张瞬即滑落,向地面直直扑去。 赵曦澄见她面色突地发白,如深秋骤降的霜,心蓦地一紧,问道: “难道操作江山眉妩图幕后之人是卫昌?” 黎慕白摇头,慢慢蹲下,重拾纸张,声音发寒: “卫父的急症,也许是——卫昌故意为之!卫母的失心疯,也许是看到或知道了卫昌对他父亲下手!” ······ 柠月轩内,黎慕白不能出府,对着昨日做的那道似是而非的荷香糕发呆。 从小到大,她最喜欢的事,除了探案,就是与母亲一同做荷香糕。每次,做荷香糕的季节来临时,她都会跟在母亲身后帮忙。 天还未亮起,星子仍疏疏淡淡散落在快要晶明的苍穹上,蟹壳青的薄雾浅浅浮着。她与母亲一同起床,一同去院子里的荷花池摘取最嫩最尖的小荷,采下刚刚探头的花蕊,收集夜来凝在花心里的清露,然后就等待母亲开始做荷香糕。 她忆起幼时一件事来。那次,她背着家人去承烟山下的承烟湖摘莲花莲蓬,后来还是江家表哥江豫找到她,把她送回家的······ “想什么呢?”清润淡漠的声音,如梨花轻扬。黎慕白知是赵曦澄来了,忙收回神思,起身行礼,才发觉屋内光线暗沉。 天已是入夜了,她忙起身去点灯。 赵曦澄见案上搁着一碟荷香糕,正是昨日她所做,眸色一黯。 黎慕白点完灯,看到那块荷香糕正被赵曦澄拈在指尖,忙道: “殿下,那个是昨日的,不能食用了。”顿了一下,她慢吞吞道,“对不起,我今日还未为您准备膳食。我本想做出我母亲做的那种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