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送给罗小绮之后才给长公主治疗头疾的。 见鲁嬷嬷如此说,黎慕白便调转了话头:“长公主喝了太医开的药后,头疾是不是很快解除了吗?” “没有,太医们被逼着轮流换药方子,可那方子却一个也不见效。最后不知怎么的,长公主突然间就好了,似是一下子就恢复如常了。” “怎么会突然间就好了呢?” “我们也不知。长公主的头疾全程是驸马爷亲自照顾的,我们下人只听从吩咐。那几日,驸马爷衣不解带,通宵达旦不眠不寐,一颗心都拴在长公主身上,连年幼的女儿都放一旁了,全权由乳母照顾起居饮食。待长公主头疾好了后,他自己却病倒了。” “我曾听过关于长公主与驸马爷的关雎佳话,想着怕是有些夸大其词。今日听嬷嬷一说,才知这世间是真的有痴情人!”黎慕白叹道。 鲁嬷嬷肯定地点点头,说道卫昌是对庆阳真的好,凡是与庆阳有关的事,他都亲力亲为,如亲自为庆阳种植合欢树,亲自栽种米囊花,亲自配药熬药等等。即使长公主这么些年只生了一个女儿,他也绝不纳妾,还禁止府中男丁纳妾,要求他们对妻子好。公主府下人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侍女们都盼着自己能嫁给府中的男仆。 “嬷嬷是不是有些后悔离开公主府了?”黎慕白问道,“不然,嬷嬷也可以在公主府找一如意郎君嫁了。” “不怕姑娘笑话,刚开始我也确实有过此念。不过,罗府也待我很好,我不后悔。只是没想到,小绮才选为凉王妃,就······”鲁嬷嬷又一阵哽咽。 黎慕白也有些难过,见问得差不多了,安慰鲁嬷嬷一番,便出了卧房,来到罗府前厅,见罗缜正陪着赵曦澄喝茶。 黎慕白对他暗暗颔首,赵曦澄知是她查得差不多了,于是起身告辞离去。 杜轩驾着马车前往大理寺。车厢里,黎慕白与赵曦澄相对而坐。赵曦澄见她螓首半垂,膝盖上正摊开着一张罗纹笺。那截赤玉彤管,被她莹白指尖牢牢握着,只露出一小点红来,如一粒晶莹剔透的红豆。 纤手明如玉,皓腕凝霜雪。赵曦澄微微一怔,只见那粒“红豆”忽左忽右,似是要在他心底上描描抹抹一般。他那荒凉黯澹的人生,已不知从什么时候起,竟生出些鲜艳之色来。 马车轻轻晃了一下,他移开视线,问黎慕白罗府一行有何收获。黎慕白抬首,目光澄澈。她指着涂画在罗纹笺上的符号,把鲁嬷嬷的话挑了一些重点,汇报给赵曦澄。 “先帝为了让长公主上巳节被劫持一事不泄露,曾处置过许多人,殿下知道此事吗?”黎慕白问道。 “姑母身边的人确实换过。”赵曦澄顿了一下,“当时我以为是姑母生病,那些人照顾不周,惹怒了先帝。现在看来,许是我想错了。” “可终究还是有人知道,比如鲁嬷嬷。” “鲁嬷嬷我会遣人暗中去查。”赵曦澄冷冷道。 “嗯!殿下跟我说过,长公主曾病长达一年。据鲁嬷嬷今日之言,长公主病发时间就是在上巳节被劫持之后。” 赵曦澄脸色倏地一沉。 “长公主那时,不但是身体病了,心也应该受了很大的创伤。”黎慕白想起徐绣绣来,心里涌起一股愤怒与难过。她掏出赵曦澄画的案发现场画,恨不得立即揪出真凶。 赵曦澄沉默稍许,问道:“案子有何进展了?” “从目前的线索来看,不但徐绣绣和琴霜跟一个戴石青色帷帽之人有关联,罗小绮也与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