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一下,说书人目光一扫,醒木一敲: “话说案发第一天,正是花灯节过后的头一天。那天清晨,好些人还沉浸在花灯节的热闹中,谁知,位于内城正西的丽景门处信陵坊,一具怀孕的女尸,贴着一张奇怪的符纸,出现在严执中大人的后花园角门处……” 黎慕白放开碗,乳酪早已冷却。 她拿起汤匙,无意识地搅动着凝结成块的乳酪,脑袋里快速掠过一幕又一幕的案发情形。 这时,说书人又开始讲另一个案子了。 “话说西洲,最近也发生了一件大事。诸位都知道,西洲节度使黎光之独女黎慕白,那可是惊才艳绝、名闻天下的女神探。她破的第一个案子……” 黎慕白丢下汤匙,结了账出了曹婆婆饼店,打听去信陵坊的路。 她后悔自己之前没有问何大娘女儿家的地址,心下不由得暗暗担忧起来。 一路上,店铺林立,锦旆百样,装潢各异,似一条长长的七彩弹花织锦。 黎慕白无心观赏,边走边回忆说书人的话,一面暗暗推测案情。 花灯节后的第一天,京城还是一片农历新年的景象,没来得及摘下的各色花灯,如春花般点缀着城内各处。 信陵坊严执中的大娘子,孕像刚足月,全家上下时刻都在准备生产事宜,大娘子却突然遭遇毒手。 随后,每隔三天,就有一足月孕妇遇害,到目前为止,凶手已作案五起,官府却一直未找到案件突破口······ 黎慕白走得累了,见路旁有一小块空地,便停了下来。 说书人的话,也许有不少夸大成份,但案子的基本面貌,应该没有偏离。 这一点,从他所演绎的虞洲灭门案就可窥见一斑。 黎慕白掏出一块画眉用的石黛,蹲在地上涂涂画画起来。 凶手只挑足月孕妇下手,行凶手法诡异,死者身上找不到伤口,也无中毒迹象,且每个死者身上都贴了一张画着奇怪符号的符纸。 说这符纸奇怪,是因为符纸上的符号不是普通常见样式,而是一对钗子模样,因而该案又被称为“双钗案”。 现下,京城许多快足月的孕妇,有条件的都搬离了城内,没条件的就全家日夜轮流照看,严防死守。 一时,京中流传着符咒索命的流言。 ······ 黎慕白正沉浸在案情演绎中,猛然听到“哗啦”一声响,一件沉甸甸的物件便劈头盖脸罩住了自己。 心里一惊,忙举首一看,一张捕捉犯人用的网子,正结结实实套在她身上。 一群衙役,个个紧张兮兮围瞪着她,仿佛她是一头穷凶恶极的野兽。 怔愣片晌,她目光一凜,收起石黛,准备站起来分辨几句。 谁料,她蹲得太久,腿早已麻木,身子还未直起,就一个趔趄跌坐在地。 一个着绿色公服的方脸捕头,三五步跨到她面前,擎着佩刀,目露凶光,厉声喝道: “老实点!今天被我严捕头抓到,你就是插翅也难飞!” 那严捕头见她不做声,便绕着她走了一圈,恶狠狠道: “这下,我倒要看看,你这丧心病狂的恶徒,还怎么去行凶!” 黎慕白心下骇然,瞬息之间,自己怎么就成了凶手? “把他挪到一边去,我倒要看看,这恶徒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