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姜藤又怎么不清楚陈沁的意图,想让自己的儿子能更被重视,至于江焰,姜藤不知道陈沁使了什么手段,能让那位富商把亲儿子撵到这经济稍逊的旧山城,像古时流放。 陈沁并不在意姜藤的冷嘲热讽,于她而言,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她继续扮演贤妻良母的角色,自顾自地叮嘱姜藤几句,说罢就挂了电话。 “嘟嘟”的声音在耳边炸开时,一股火气霎时间涌上姜藤心头,让她忍不住低声骂了句操,随即将手机丢在沙发上。 她抬眼扫过屋里的每一个角落,单单一个乱字已不足以形容,像昨夜进了野蛮的盗贼翻箱倒柜。 她正弯腰捡起一件衣服,敲门声就响起。 十几秒钟后,那扇紧闭的铁门从里打开,力道之大,令张贴在门上的催促缴纳水电费的粉单子都抖了抖。 姜藤撩起眼,意外之色在她眼底转瞬即逝,下意识道了句:“我还以为是小屁孩。” 姜藤洗过的长卷发蓬松,垂散于腰部,浑身散发着淡淡的玫瑰香,红色露腰小吊带衬得她肤白,修身牛仔裤紧贴着她纤长的腿,美中不足的是她脖颈上的掐痕,以及手腕上的多处青紫。 姜藤倚着门框,打量江焰好几眼,蹙眉道:“多大?” 姜藤的净身高有一米七二,可眼前的少年似乎还要压她一个头,他黑发略长,稍稍遮住他的眸,只露出怯意和局促。 江焰的手骨节分明,攥紧了书包肩带,乖乖回一句:“昨天刚过十八,开学读高三。” 忽地,姜藤那双眼尾上挑,神似狐狸眸的眼睛溢出同情的笑:“才十八。” 她十六岁时被亲妈抛下,他也是小小年纪就被亲爸赶走。 多可怜,不过是两个没人要的娃凑在一起。 “进来吧。”话撂下,姜藤转身就往里走。 江焰应声跟上她的脚步,玄关处,染上点点霉斑的白墙挂一副日历,大写加粗的“2017年”分外醒目。 这一年,他离港来山,在命运的安排上闯入她的领域。 彼时的他还不知道,这将是一条不归路,此后的岁岁年年,迷途难返。 姜藤路过客厅沙发时又随手拾起几件脏衣服,她没转过身,径直走向阳台的洗衣机处,轻飘飘地通知他几件事:“屋里有三间房,靠近卫生间的那个是你的,不过还没来得及收拾,得你自己去整。” “我不太喜欢别人进我房间,至于那间上锁的,你也别多管。”说到这,姜藤将臂弯里的衣服塞进洗衣机,侧身看向江焰。 房子是姜藤一个人在住,鞋柜里没有男士的拖鞋,江焰将脚下的白色运动鞋脱下后拎在手中,鞋柜的门敞开,他垂眸一瞥,没有空位,脚底板的冰凉并未抵消他内心因局促而生的燥热。 她对此无动于衷,面无表情地走过来,弯下腰,凑近他,伸手从鞋柜里取出一双凉鞋。 她全程懒得掀起眼皮:“我不稀罕知道那堆破事,也没照顾未成年的义务,楼下有便利店,再不济走上十几分钟就有超市,你管好你自己,一年后考个大学就搬走吧。” 话落地,姜藤挺直腰板,看向江焰的侧脸。 她窥不到他的神情,只见他轻轻点了点头,从发涩的喉头中吐出几个字:“我知道的,谢谢姐姐。” 他头发柔顺,性子好像也是。 一道电话打来,姜藤收回目光,她瞥了眼,直接接通,低沉的男生传入她耳中:“请问是姜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