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儿会意,去内室捧来一盆山茶花,正是前几日送去江答应处那只,看来梅妃又派人收了回来。 周寄容浅笑接过,捧着花对梅妃道:“娘娘放心,奴婢必会好好照顾。” 小山茶在周寄容手中微微晃晃,不知是何处刮来了风。 “娘娘!”婉嫔没想到梅妃会重重拿起,轻轻放下,她看向了同样不可置信的何常在。 “奇了怪了,都奇了怪了。”马贵嫔更是无语,她算是看出来梅妃根本没有罚周寄容的意思,这一切更像耍她们玩。 她白白心焦火燎,笑话倒成了自己。 婉嫔还欲说些什么,何常在却微微摇头,婉嫔只得甩袖坐下,眼中全是不甘心。何常在那双大眼睛转了好几转,倒未露出别的情绪。 玉京本都做好为周寄容哭坟的打算,望着那盆小山茶一时也傻在原地。 不都说梅妃残暴无比、善妒忮贤吗? 残暴到让人……养花? 玉京看见淑妃对她招手,半懵半昧地站回了淑妃身后。 “本宫乏了,都散了。” 梅妃说完便不理众人,由诗儿扶着向内走去。其余人面面相觑,也只得起身告退。 “婉嫔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本想看水典正的笑话,如今却看成了你的笑话。”马贵嫔笑了两声,无比刺耳。 马贵嫔的话对婉嫔如耳旁风一般,她从不把这般人的话放在心上:“如此一说倒是妹妹的不是了,回头妹妹带着笑话去您宫中,让您再好好乐乐。” 马贵嫔愚蠢,婉嫔未拿她做对手,自然犯不上为了她着急,顺着她话说就是。 马贵嫔讨了没趣,扭着身子离开,临走前又瞪了婉嫔,又瞪了周寄容。 周寄容能想明白婉嫔为何针对她,毕竟婉嫔如今站队太子,太子因为她而软禁,失宠于皇帝。她必以为昨日是三皇子与她联手下的套。 但周寄容没想到,婉嫔竟然动了置她于死地之心。 视人命如草芥,与太子越发像了。 周寄容的心中闷闷的,记忆中婉嫔和善的笑脸逐渐消失,然后与太子融为一体。 只有手中的小山茶能给此刻周寄容一丝慰藉。 前几日小山茶本已欣欣,今日又变得蔫蔫,一副气数将尽的样子。周寄容小心摸上小山茶。 对于梅妃放过她,周寄容并不惊讶,因为在她的印象之中梅妃本就不是凶戾之辈。让她养小山茶,或许只是看她前几日养的不错。 待到众人都走后,周寄容方才抱着小山茶,缓缓走回宫正司。 木典正与范司正正在闲聊,就见巧月眉飞色舞地拉着周寄容回来。 “司正、典正,闻韶回来啦!梅妃娘娘还赏了她花呢。” 二人皆是惊异之色,拉过周寄容上下将其打量好几遍,周寄容是全须全尾回来没错,更是惊讶。 “梅妃娘娘可有为难你?”木典正问道。 “只是叫我过去说了几句话,没什么别的。” 范司正摸摸周寄容的脸,又摸摸周寄容的头:“是水典正没错。” 周寄容笑了:“怎么?我不是我还能是谁?” 木典正调侃道:“范司正这是怕你已经死了,成了鬼,想看看你是不是活人。” “我不是活人怎能和你们说话?还能捧着花?”周寄容不信鬼神,对此感到好笑。 范司正轻咳了两声,带上了几分愧色:“你也莫要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