芾想了一下,觉得没什么问题,当即挥洒几个大字,写过后陈采蓉便小心将它卷起,藏在了袖子之中。 周寄容暗笑,张全真是个傻的,自己将把柄往上送。 不过周寄容相信,他是真的想夺她的性命,如此说来她也无需对他留情。 “世子,今晚还要入宫参宴呢,时辰也不早了,咱们再不回府侯爷又该生气了!” 怕张全又惹出什么风波,侍卫抓紧时机在身边劝道。 张全最怕长宁侯,听侍卫这么说也不再吵嚷,哼着小曲儿就向外走去,经过周寄容身边时道:“待你老主家将你赶出来,我让你好看。” 待到张全彻底离开后,陈采蓉将张全所书的一卷纸塞给了周寄容。 “今晚宫宴你也会去吧。”陈采蓉道。 周寄容嗯了一声:“陛下有意为我和几位公主择婿,到时候我们都会去。” “可惜了。”陈采蓉叹气道,“我见不着下场戏了。” * 虽然出了张全这一乱子,但周寄容没忘记这次出来的主要目的。 去见崔盛。 周寄容对崔盛并不熟悉,对他请自己来的目的大概也能猜到。 她并不在意这些,不过既然是他的愿望,那她来便是了。 昔日热闹的崔府如今只剩萧条,从炙手可热的新贵到布衣韦带,也并非所有人都能接受,但愿这位崔大人能早日消愁破闷,在世间寻得自己的不系之舟。 周寄容这般想着,转眼已在崔府仅剩老仆的带领下来到了崔盛屋门前,那老仆拦住了陈采蓉。 “陈姑娘留步,大人只许郡主一个人进去。” “真是卸磨杀驴。”她在门外候着,也不怕周寄容出什么事儿,对着周寄容点头后便看着她轻轻推开门,迈入了屋内。 一进去周寄容并未看到崔盛的身影,只有一妇人坐在镜前,她面上素净无比没有半点修饰,身上也仅有一素袍,趁周寄容开门之际有风悄悄跑入,吹的袍子一动一动。 在镜中,她看到了周寄容进来。 屋内很凉,周寄容的燥气在进去那一刻便杳无踪迹,她的目光中带着迟疑,不知如何称呼面前的妇人。 “臣崔盛,多谢郡主救命之恩。”妇人见她微微一笑,转身对她行了一礼。 周寄容的眼睛瞪得更大。 崔盛…… 怎么会是个女人? 不过再震惊周寄容也顾着礼数,对着崔盛还了一礼:“……崔大人不必客气,容儿也未做什么。” “常言道伴君如伴虎,郡主不光能救下臣,还能使陛下龙心大悦,岂是寻常人能做到的?”崔盛坐到了榻边,周寄容走到她对面坐下。 周寄容道:“我来时脑中想了千百种与崔大人相见的场景,只是没想到比我想的还要愕异。” “我生于山陬海澨之处,举家清贫濒临饿死。为谋生路,我只得女扮男装参加科举,没想到一举成名,得了陛下赏识。”崔盛叹了口气,“可于陛下眼中,我到底不过寸丝半粟,一时失言,枉断前程。” 周寄容沉默了一会儿,随后道:“崔大人并未做错什么,是陛下错了。” 崔盛愿意冒着欺君之罪的风险把她的秘密讲与自己,周寄容也不愿再说些虚与委蛇的话。 “陛下老了,许多时候过于偏激易怒。无论是崔大人,还是王大人李大人,于陛下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