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得道之人魂魄残缺更为凶险,要么短寿,要么法力受限容易失控......喂,小丫头,我同你说你又不听......” 谢召回过神:“抱歉,刚才跑神了。” 谢老板哼哼道:“总之,若是阿柏直挺挺从醉香阁楼上摔下来,那我大概是真的回天无力了......不想听作甚么还勉强自己,害的我白费这些口舌......” 这时木门传来一阵窸窣的声响,紧接着传来女子压抑着的咳嗽声,阿柏醒了。 谢召跟在谢老板身后往外走,临着出门之前谢召脚步顿了顿,叫了谢老板一声:“喂,老谢。” 老谢讶然回过头,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叫我?” 这小丫头还真不见外,看起来是个跟自己熟识的。 不过看起来,应该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谢老板有点怀疑自己,自己算半个神仙,在九重天上也算武官,几百年见不着一个女神仙。飞升开悟之后,又多少年闭关不理人间事,对感情一事更是一窍不通,此番跟着大人下凡一瞧才知,人间斗转星移,转瞬已是沧海桑田。 都说神仙寿比天齐,最是无情,谢老板从前还无知无觉,直到碰上阿柏才恍然大悟。 平日里因着生意的缘故也没认识几个姑娘,他是从哪里认识的这十来岁的小丫头? 他定住步子,谢召却没停,径直跨过门槛出门了,临出门时看了谢老板一眼,道:“等你成老头子了,铁定比现在唠叨百倍。” 谢老板:“......” 谢召先出门去了,没回头,听见身后谢老板一面阖上门扉,“啧”了一声,一面嘟嘟囔囔:“魇阵啊,害人。” - 二人出去看的时候阿柏已经坐了起来,眼看着形销骨立,蔫蔫的没甚精神。见到谢老板和谢召的时候瞳孔乍缩,腰背打直了些。 谢召坐到她身边,发觉她肤色较之从前已经更白了些,隐约白得不太自然,便知这是纸人成色与常人的差异。想着面前的女人这时已经和她一样是一副纸壳子,谢召心里霍得泛起一片难言的酸楚。 阿柏先是对着谢召点点头,示意自己暂无大碍,随即转脸向谢老板,犹豫片刻,问道:“公子怎么在这儿?” 谢召发觉她问这话的时候,眼睛里闪动着粼粼的水光。 故人相逢,没想到是如此这般的境地。 谢召和她老爹相处那些时日,谢老板不知是年纪大了还是什么缘故,极少在她面前摆弄些法术法器,有时候谢召真的会以为他就是个普通的老头子,脾气不好爱嚷嚷。 直至今日,谢老板虽未明说,可谢召亦无需他多言,便已经猜了个大差不差。 凡人婚嫁,凡是高门大户,多半还讲究个门当户对。凡人之间尚且隔着天堑,那谢老板和阿柏之间相隔的距离何止八重海,连缘分都跨不过去,何况人呢。 谢老板低下头说:“在中原有要事在身,又不想长居盛京,于是就来了广陵。” 谢召心道方才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只见阿柏听闻了这话,就慢慢垂下了眼睛。谢召看得于心不忍,便补充了半句:“谢公子方才和我说,他本来想着昨晚来看你呢,只是走到醉香阁楼下的时候,楼阁已经垮下来了。” 谢老板在一旁“哎”了一声。 阿柏听了这话一愣,六神无主四下看了看:“垮下来了?那......” “小覆雨在屋里睡着,阿矜在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