胆子,她都做不到。” 身后动弹不得、也发不出声的“覆雨”:“......” 迈步跨出了门槛,谢召“砰”的一声阖上前厅的大门,背后只传来“覆雨”隐约的呜咽和尖叫声。 - 谢召绕过回廊走到庭院里的时候,那白袍的少年已经从墙上下来了,正站在院墙下一株枯死的松树下,抬头摆弄着半截了无生气的枝丫。 他一抬手,又露出瘦削苍白的手腕和那根红绳,在夜色和飘雪里,红的惹眼。 谢召走近,才发现这人可能是闲得慌,正不紧不慢地用手拂去树枝上的积雪。 可能是太冷,他又低低地咳了两声,然后转脸看向谢召。 谢召这才发现,这人虽有一副好皮相,但面容上病气浓重,漫天雪雾里显得更加苍白。天寒地冻,这人居然只穿着单衣。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指了指树枝上的落雪:“身体不好,还穿单衣?” 那人笑了笑,声音带着少年人的清亮:“你也是单衣,你也不冷。” 谢召不知想到了什么,不作声了。 良久,她低声说:“我不会冷的。” 谢召心想,若是覆雨在场,听了她这番话,估计又要吓得发抖了。 想到覆雨,谢召有点烦躁,也不知道她现在人在何处。 那少年打量了她一会儿,“哦”了一声,没追究她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问:“所以你也是被卷进老侯爷的‘魇阵’里的么?” 谢召看了他一眼,心里默默想道:原来这就是“魇阵”。 她从前在家听老爹说过。老爹说,人之将死,若是有什么未了的遗憾或是念想,求不得又放不下,执念至深,便会形成“魇阵”。 逝者三魂七魄被困入其中,解脱不得,就成了孤魂野鬼,凶煞异常。普通人一旦被卷入,多半凶多吉少。 而普通人中,数办白事的人家最怕“魇阵”。 一般丧葬生意人家做生意前,都要打听打听客人平生诸事,再考虑做不做生意,以免误入阵中——生意没做成,反倒误了自己性命。 谢召:“......” 老爹,您真是独具慧眼,接下了这么桩生意。 少年见她垮着个脸,又打量了她的装束一番,了然道:“姑娘是来办丧仪的的吧,不懂破除魇阵,也是很正常的。” 谢召问:“你会?” 少年坦然道:“不会。” 谢召:“......” 她刚想开口嘲讽两句,紧接着就听那少年道:“但这是我家,我对这儿熟悉些,说不定咱们能想想办法出去呢。” 我家? 谢召愕然望向他,脱口而出:“你是时湛?” 少年抬手低眉,对她行了个世家公子的礼:“哎,正是在下。” “?” 谢召盯着他,往后缓缓退了半步。 三炷香的时间之前,时夫人刚刚抹着眼泪和她说:“寄去的书信都石沉大海,老爷和我本来还想着,国子监学业繁忙,他大抵是忙着求知考学,顾不上家里事。可盛京被围三月,粮水全断,听闻城中高门大户都开始易子而食,阿湛他......” 她哭得肝肠寸断,说不下去了。但谢召知道,这种情况下,人估计是没了。 可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