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的仙桃了。 念头刚落,忽地听见人声嘈杂,从空中传来。 抬头一望,竟见百丈之高的天际倒着一座城池,檐尖重宇、许许多多的后脑勺,搬着尸体的,骑着快马的,不是杞阳城,还能是哪儿? 而她正对着的那株桑树,偌大的树冠枝繁叶茂,绿盖如阴。 在桑树边缘,另有一个自己,也仰着头,遥遥地望向无垠。 视线相交的那一刹,似有什么从天而坠,飞扑进双眼里。 她猛然回过神来,一阵天旋地转,将将跌倒,身旁有人扶住了她。 侧头一望,是吕士芩。 “殿下您终于醒了!您在这儿可站了一夜!”吕士芩叫起来,神色又惊又喜,护着她的一双手止不住地打着颤。 李及双回过神来,却见晨光熹微,眼前的扶桑树枝叶扶疏,鸟雀啾鸣,已是现世光景。 十几步外有一小队兵士看她已醒,疾步赶来,也不跪拜,领头的镇副厉声问:“殿下,您可知道沈大人原是蓬川人?” 她没有答话,越过众人的身畔,只见破垣残门,是恶战后的痕迹,土路上脚印杂乱,间或有碎布料、断木块甚至断指、乌血散乱其中,光络脑已消失无形。 “伥人呢?”她反问,对这队兵士的无礼视而不见。 镇副又踏一步近前,逼问道:“殿下,您可知道沈大人原是蓬川人?” 吕士芩挡在她前面,厉声道:“你们把沈大人他们抓起来便罢了,连公主也敢动手吗?” 她听出了不妥,缓缓问:“蓬川是何地?我问你们伥人都去哪儿了?为何不回答?” 她没有咄咄逼人,但镇定自若,毫不慌乱。 镇副与手下人对视一眼,这才拱手道:“回禀公主,昨夜您洒下萤火之后,伥人皆昏厥倒地,杨镇将已下令先将所有伥人拖至一处。” 吕士芩也连忙道:“好在殿下您教人用黄泥水糊伥人面,好多人因此躲过一劫,全城的百姓都等着要感谢公主呢。” 吕士芩有意敲打镇副等人,李及双听出来了,只是未发一言,抬脚往山下走去。 镇副继续禀报:“刚刚接到通报,关押的伥人已醒。让人意外的是,昨夜沈大人未有受伤,却也晕倒了,在伥人醒来时,他也醒来了。” “怎会如此?”她露出几分讶异,“你是说……” 镇副立刻点头,颇为激愤地朝她更近一步,用诡秘的语气道:“据说南郑国正是勾结了蓬川人,才知道了伥人这等武器,沈大人恐怕是蓬川派来的奸细,殿下可得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