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很警惕,但真的同她说话时,她好像刚刚从故纸堆似的思绪里浮出来,有些许淡漠的迷茫。 她其实很好相处,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毕竟自己连她半点底细都没探出来。 后来他意识到了原因,因为她并不把他当下等人看。 这些心思,李及双全然不知,她只是在想李吉会不会猜出她的行踪,伥人是否已经越过淮江,沈无淹究竟怎样了。 结果,她没有等来李吉,反倒是先等来了一伙意想不到的人。 对方一拦住人便亮明了身份,是昌隆记的东家——范家——的部曲。 看来在寻人的功夫上,仇家倒是比自己的亲兄长更有毅力。 当先的头头报了名号,是人称“棍痴”的孙大石,以及他的四个弟兄——淮陵五绝。 李及双皱了皱眉头,不客气地点评了一句:“跟菜名似的,还不怎么对味。” 孙大石大怒,一个翻身下了马:“简直狂妄至极!若今日不将你抓回去见范公,天下人将以为范家是任人宰割的鱼肉,将来范家如何自立天下!” “就凭你们?”她口气很大,面上倒也不鄙夷,只是而且左一句天下,又一句天下,也不知道是谁狂妄。 马上左首的男子叫道:“大哥,范公说了不能伤人,但这小子实在欺人太甚,三弟请战!” 李及双没见过还未交手就亮出底牌的,只将手背在身后,退了一步:“说了两句话便觉得受辱了?你们这承受力太差,是得好好敲打。” 她痛心疾首地摇摇头,甚是惋惜。 “好!”孙大石大喝一声,“有劳关三弟!” 关三弟翻身下马,信步朝她走来。 她望向计恩,计恩在旁已是叫苦连天。 若是这五人一个个上,倒可勉力应对,现下要是几个人一齐上,他恐怕无力招架。 而他这个脑子拎不清的主子,非但无视敌我双方力量之悬殊,反而屡次出言不逊,激怒对方,真是直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打得过吗?”她还问,事不关己一般。 “试过便知。”他镇定下来,握紧了手中的圆棍。 “不要试,要全力以赴。”李及双自动退到后方,“你忘了为何习武了?” 他愣了愣,她什么时候也没跟自己讨论过为何习武:“为何?” “自然是为了不屈的反抗。”她说得轻巧,却有着不容质疑的坚定,不知底细的人恐怕还真的能被她唬住,以为这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结果她又加了一句:“而且若你输了,我顶多只是被捉,可你这辈子就完蛋了。” 最后这句搅乱了他好不容易稳定下来的心绪。 “什么叫这辈子就完蛋了!我反正死不了!”他嚷过,才意识到自己言语上的冲撞,烦心地左右换了换步。 “怎么不算完,你上哪儿能遇到我这么好的主子?”她潇洒一退,后背撞在树干上,差点没撞趴下。 关三弟早已不耐,提刀奔来:“少废话,先杀了你,再把你的贼主子绑走!” 人食其禄,乃服于君。他不得不为李及双拼命,而且她说得很对,他上哪儿也找不到她这么好的主子。 既不娇气又不挑剔,虽然行事出格难料,但待他不薄,最重要的是,习武之人,绝不轻易降敌。 他前手轻握棍中,后手掌心抵住棍底,两端一抓,牢握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