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怀里的人,看清是他后,松下了警惕,倒向他肩头,迷迷糊糊地问:“你刚说什么?” 这会儿话头有些流利了,她伸手摸了摸他的脖子,是滚烫的,又揉了揉他的耳垂,那儿倒是有些凉。 但她脑中还是一片混沌,分不清烫的是自己的手,还是他的身。 “你知道你的耳朵会红么?”她靠着他,脑袋朝向另一侧,墙边妆奁上的铜镜朦朦胧胧地映着他们的影子。 “不会。”他否定道,声音也很哑,她从那黄铜镜上看不清他的神色。 “你会。”她呢喃着,手沿着他耳朵的轮廓抚上去,到达最高点的半圆处时停下来,来回画了画,“这里。” 他把她的手拉下来,蜷在自己掌中,“别乱动。” “沈无淹。”她叫道,她从来没有当面叫过他的真名,一是不惯,二是实在过于亲密了。 虽然她现在这样挂在他身上,远不止于亲密,甚至可以说得上放肆。 他轻轻地应了一声,声调沉沉地落在她耳里,刮得她心头都酥麻起来。 她闻到他的味道,什么样儿的说不清,但就是勾得人周身躁动不安。 她抬起身子,望着他宽阔的肩,有气无力地警告了一句:“你不要出声。” 他垂下视线去望她,她也抬眼回望,一双眼睛坦坦荡荡,却汪着一片浩渺的湖水。 这双眼,比他任何一个梦都生动,他只要微微低头,便能吻住。 但她没有等他回答,复又挨了过去,搂住他的颈与臂,朝那空出来的肩膀咬了一口。 疼倒是有一点,但远不足以让他出声,这等程度的攻击者,他一只手就能拎起来然后精准地甩出窗外。 又或是翻身将她按在床上,把这事解决了,但不行。 她不说要做,他便不能趁人之危。 即使她说要做,也并非出于本心,他更不能答应。 他只能任由她不得章法地咬着,好像他是她的解药,是不对症却有神效的奇方。 咬的多了,轻轻的疼变成了痒,他一把按住她,仿佛这样就能止住迷乱,却见她从脸到颈都泛着浅绯,几乎都要哭出来了。 窗户支着,有微风徐徐而入,他却觉得透不过气来,这辈子最大的难关恐怕便是此时,而他无力应对。 只能将她按回怀中,无奈地提醒了一句:“解了衫,就好咬些。” ** 李及双睡了一个很长很安稳的觉,睁眼时,日光熹微,沈无淹正轻轻地将手从她后颈处抽出来,想要越过她。 他没想过会睡着的,但是她精力实在旺盛,一通“酷刑”下来,他也有些疲倦了,竟任由自己睡去。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们为何睡在一张床上,等到他拉起薄被盖在身上时,她才发现自己在盯着什么,差些被那坚实硬朗的身板晃了眼。 更不要说他身上,全是一个个大大小小的红印,像是有一群长着尖牙的小动物在他身上享受过饱餐。 她第一反应便是去看自己有没有受伤,低头一看,自己倒是穿得齐齐整整,不止玉带系得紧紧的,连足衣也一圈圈地缠着,毫不松懈。 “发生了何事?”她开口问,才觉得嘴又酸舌又麻,好像一整夜都在吃东西,但腹中不觉半点饱。 沈无淹见她醒了,不再轻手轻脚地起身,直接从床尾扯过中衣,反手披遮过来,直起身子抬脚从她膝上越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