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突西呀。”她差点想说我还可以帮你们参谋西上的路线。 庚柔和燎叶对望了一眼,还是燎叶先说:“敖哥哥不去突西,我们也不去了。” 说完又问她:“可以吗?” 她知道自己私下与沈无淹说过,要他入冬再走,但现下局势变换太快,若是突西一方的游牧民族也杀过来,边镇之地将变得更危险。 “我觉得你们要去突西寻人,最好趁兵乱未起之前。”她只望着庚柔和燎叶,避开了沈无淹的目光。 最终便是姐弟俩齐刷刷地望向沈无淹,他只吩咐了一句:“去收拾,连夜出城。” 燎叶用胳膊肘捅了捅庚柔,庚柔便开口:“我们不能留下来一道商量吗?看你们忽然变得这么不熟络,我怕会打起来。” 眼前的两个人却无动于衷,俏皮话遇了冷,庚柔一把拎起燎叶,愤愤然离开了。 人走过后,李及双才说:“我是说真的,你师父要是碰到了乱兵……” “那我呢?”他侧着头望她,一副我什么都不接受,你接下去可得好好措辞的样子。 她暗自深吸了一口气,努力保持住清明:“出发前我将入关令放在了张准那,你顺道去取,见了你师父后若你还想回来……” “不妥。”他回绝得干脆。 “不妥?”她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眼角轻轻垂着,像点在火面上,“那你想怎样?” 他缓缓抬起头,将一掌放到水纹石台上摊开,道:“你的手。” 清明之气一下远去,她不明就里,全然被那双眼迷惑住,鬼使神差地把自己的手放在了他手里。 他轻轻握起,凉意比触感先一步包来:“这里早已是凛冬了。” 她心思这么灵活,他就算不言,她也能明白。 约好了入冬时再算,只是权宜之说。 他早在凛冬里,下定了不离的决心,却非要用这种曲折迂回的方式表达。 “你就不能直说吗?”她看他有收手之意,反手握住,有些小小的不满。 “不能。”她的手已冻得有些泛白,他还是将手抽了出去,“我答应过你,不能哭着闹着的。” 不过是幻海里的玩笑话,她自己都差些想不起来,他却记住了。 “收拾细软吧。”他站起来,肃手而去,倒有些过于潇洒了。 表面上看,迂回婉转一些,他们便可以进退有据地并肩前行,没有承诺约束,到了非散不可的时候也更容易放手。 但事情早就失控了,哪怕她装得如何老实本分、大义公正,也掩盖不住羸弱不堪的本质。 没有他,她一步都走不到淮陵。 ** 住医馆的好处是蒙汗药也能手到擒来,而且比起医人,蓬川来的三位更擅长下毒,配个蒙汗药甚至算不上举手之劳。 庚柔还兴致勃勃地多备了一些毒药,两眼的凶光收都收不住。 夜色伏在地面,不怀好意地露着尖牙时,四人到了城门边。 在这世道里求生太过艰难,没有必要滥杀无辜,所以他们迷晕了城门守卫,从东门离开了。 一路上既无意外也无追兵,直到路的尽头赫然浮现那片黑黢黢、湿漉漉的树林。 四人换上蓑衣、斗笠,一言不发地进了林子。 这片树林仍旧独自下着雨,林中的阴森寒冷之气比蓬川更盛,哪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