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和回避之下,是难言的不堪。 受了那么多苦,半点没有让他的心变得险恶。 “从今以后,你可以放心地对付那些恶人,我给你善后。”她止住了话头,转而道,“我们一起去挑盏最漂亮的花灯。” 燎叶已被她弄得有些失落,便说:“我要是死了也只是买盏最漂亮的花灯吗?” 她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又有些凄惨,诚实地答:“不会,我会给你砌个坟,立个碑。如果你想要,我也可以整个最漂亮的坟茔样式给你。” 燎叶垂下了头,不再追问了。 他嘴笨的,连她的玩笑话都给不出最贴切的反应。 他见过她怎么跟人斡旋的,那定力、城府甚至是随手就拿自己名誉下手的勇气,他这辈子都没见过。 她不会功夫,但是要捏死他,易如反掌。 但是李及双显然对捏死他没有兴趣,她大部分时候都很真诚,就连说谎的时候也是。 “你提醒的好。”她看出了他的失落,不忘夸他一句,“或许你也可以教教我,怎样去想一个人。” 他便真以为她真的想听,提起兴致地谈起了旧事,他儿时养过一只云雀,误吃毒虫死掉了。 他便将它埋葬在院后的树脚,想它的时候便去跟它说说话,告诉它每次鸟儿飞过身侧的时候都会想起它,希望它下一世也能过得很好。 他逃出蓬川之前,还向它做了最后的告别。 说完后,他有些忐忑,不知自己说的对不对,直到李及双说:“原来如此,甚好。” 仍旧是那副照单全收的模样,仍旧不愿提起他。 气氛又一下掉下来,他再不纠结,转头道:“我刚瞧到一个花灯,光顾着说话走过了。公主你也去看看吧,大天神,持戟迈步,可威武了。” “往这边。”他急不可耐地就要从人群中穿过去,想拉着她又不敢,只得频频回头催。 燎叶一面跑,一面朝她挥手,人群来来往往,他像一只衔枝做巢的燕子,只是巢换成了碑,却也是他满满的、无遮无掩的情意。 其实这不是一个好的例子,她最不应该的就是把沈无淹当成雀一般的爱宠。 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有不甘也有抱负,有想要克服的困苦和难以摆脱的死路。 他不是她能随身携带,只需接受她的宠爱的玩物。 当初在心动前若能仔细想清楚,事情便不会一发不可收拾,最后那个问题,也不至于半个字都说不出。 一个“好”有多难说出呢?哪怕骗骗他也是好的。 游人如织,来来往往从她身边穿过,有个人匆匆穿过,许是太急,撞到了她的肩。 那人走得匆忙,连头也不回。 可是那体型和衣服,都像极了沈无淹。 那日沈无淹并不是穿的这身玄袍,但同样的玄袍也不难做。 或许是他呢?她没有再仔细想,来不及叫燎叶,鬼使神差地追了过去。 跟着那人走了数十步,差点找不到了,却见他在一个巷口前站定,缓步迈了了进去。 如果她当时能多想一会儿,便知道他不像沈无淹,但事发突然,她鬼使神差地跟了过去,那巷子是个弯角,转过去便是一片黑暗。 她连忙退出来,却是来不及了,一只手将她拽过去,反手便是将她的手腕捆在一起。 “十六公主,我从你身边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