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吗!?” “你不也看了我的。”继尧并不觉得羞耻,执意问道:“你报过官没有?” “你这古人怎这样讲话?他是我爹,我报官有人管?我一个下等人家的女子,就算被打死也没人替我伸冤。挨点皮肉之苦尚且能活,若是胆肥了去报官,那旁人还说我目无尊长违逆孝道,就算没被打死,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我淹死!” 陈宛七气鼓鼓的瞥了他一眼,“人家就算真将我卖到青楼去,官府来赎我吗?还是你来赎我呀?你一个锦衣卫在这都不敢吭声,这会儿才叫我报官,你成心咒我去死是不是!?” 眼眶一湿,陈宛七愣是给气哭了,心里相当委屈。 大抵也是社畜做久了,这逆来顺受的话是张口就来,自己在现代社会都挣扎不过来,如今穿到这旧社会里还能造反不成? 她刚来这里的第一天,一睁眼就被死老头用针扎,陈宛七慌乱的冲出去,看着眼前陌生的一切,吓都吓死了。 自己像是时代中的一颗沙子,随时都会被海水淹没。到哪都是任人打压的命,想想真是憋屈死了! 可她又能怎么办? 没人能给她答案,也没人会对答案负责,只能独自苟活。 是很没出息,苟活罢了。 继尧盯着她落泪,一时难以言喻,心里更是费解,昨夜那般折腾也不见她掉一滴眼泪,这会说句实在话反倒哭了。 “又不是我打的你。” 话到嘴边稍显别扭,陈宛七瞪了他一眼,起身从杂物里拎起一堆东西踏出家门。 早上的商市尤为热闹,各大商铺开店做生意,小摊小贩在路边售卖。陈宛七也蹲在路边支了个小摊,挑些能看的刺绣出来卖,大多数时候都无人问津,她如今的手艺属实拿不出手,一天能卖一两个就不错了。 没人的时候陈宛七就蹲在摊位上琢磨刺绣,她得先将这手艺整明白了,等存够钱就离开这个鬼地方,以后也不会饿死。 陈宛七埋头苦干,忽然觉得周围投来几道异样的目光,出来外头丢脸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还有人在乱看些什么劲儿,看了又不买。 她烦躁的抬起头来,阳光落入眼中稍许刺眼,恍然撞见一只大金毛蹲在摊位前。 陈宛七晃了晃眼,面前蹲着个外番人,耷拉着栗色卷发正低头看着摊上的刺绣,真的好像一只大狗。 月港人对外番来的商人早已见怪不怪,这家伙一看就是个显眼包,哪怕蹲下来也跟座小山似的。 他抬眼看向陈宛七,露出一双浅瞳深目,高挺的鼻梁下咧嘴一笑,路过的姑娘都忍不住朝他多看几眼。 陈宛七看他相貌白皙,不像是从东南亚诸国来的,脸上却有几分亚洲人的轮廓,八成是个混血。 “这是什么,好好看啊。”少年一开口就说着流利的汉语。 陈宛七听得一愣,“你会说汉话?” “啊。”少年张嘴应了声,嘴角始终没放下来,盯着刺绣看入迷似的。 陈宛七好奇道:“你哪人啊?” “我来自阿维什王朝。” 陈宛七干巴巴的张了张嘴,听着不熟,难以联想是哪个地方。少年看她好像听不懂,自言自语说了一串叽里咕噜的话,听起来有点像葡语。 “佛郎机?” “嗯……是吧,在这好像是这么叫,但我觉得有些难听。” 陈宛七忍不住笑,少年拎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