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疾驰而去,顾轻然驻足在原地静静打量沈家这幢宏伟的别墅。
冷寂、肃然,冰冷……
在黑暗的掩护下,就像一只蛰伏的巨大野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对她张开血红的大口。
其实她知道,真正的野兽自始至终,只有一个罢了——
沈知行。
……
别墅里一片安静。
顾轻然迈着沉重的步伐从后院的小侧门进去。
太累了,她急需一个地方休息!
回到狭小黑暗的房间,顾轻然再也无力支撑,精神崩溃的背对着门坐在地上。
病房里沈知行温柔的脸和赌场上沈知行冷漠厌恶的脸交替在她眼前浮现。
顾轻然靠着门,崩溃大哭!
就一次,就这一次,让她痛痛快快哭一场吧,为她失去的所有,做最后的哀悼。
顾轻然哭到咳嗽,剧烈起伏的胸膛咳到喘不过气。
躺回床上,抬起手想盖在眼睛上,却忘了自己右
手臂被烧伤的事情,疼得“嘶!”了一声。
顾轻然擦掉眼泪,翻箱倒柜找双氧水消毒。
【想对我用苦肉计,你不再痛一点怎么行?】
【别装了,我已经知道你的计划了,沈太太。】
【顾轻然,这就是你算计我的代价!】
沈知行一句比一句冰冷的话语响彻在顾轻然耳边。
……苦肉计?
顾轻然动作迟疑地看向血肉模糊的伤口。
沈知行意思是她故意算计受伤博他心疼?
沈知行驰骋生意场多年,整个荆市都知道,他最恨就是背叛和算计两件事!
如果因为这两点惹怒了他,那必不会有好下场!
而她刚好触到了他的逆鳞?
顾轻然苦笑。
曾经沈知行抱着她处理公事,她什么机密文件没看过?如果她真的有心想要算计,沈氏集团早变成了她顾氏的。
顾轻然低头,那条赃物般的手链熠熠生辉,仿佛在讽刺她
的自不量力。
就算上面刻着她名字的字母又能说明什么?
对于沈知行这样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来说,这只不过是心情好了随手挠挠小猫咪的下巴,可若不识相的猫要是敢伸爪子,他下一秒就能干脆利落扭断猫脖子!
而现在的她,就是沈知行手中的那只猫……
顾轻然心里细细复盘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
硫酸,秦朝……
那赌场离秦朝住的地方十万八千里,他素来也不喜欢那些东西,怎么会偏偏就在今天,沈知行暴怒之下决定羞辱她的这一天,他刚好出现呢?
顾轻然背脊冷颤,这一切……
是顾媛为她处心积虑设的连环计吗?
顾轻然觉得可怕,她好像一直以来都低估了顾媛的智商和手段,如果真是这样,那对方可能一直在下很大的一盘棋,她早已深入棋局却毫不自知。
如果她连秦朝都能联手,那是不是
说明……
她已经知道了当年秦朝对她做的那些事,甚至很可能顾家每个人都看到了那些照片!
可在她的认知里,顾媛顶多就是个爱惹麻烦的草包大小姐,怎么会如此深谋远虑地陷害她。
难道……就为了一个沈知行?
……
更深露重,一个男人佝偻着身影从警署出来。
黄铭的手机被扣在了里面,说要当作证据留用,他足足走了几公里,才总算找到一个有公用电话的地方。
铃声响了很久,那头才传来一个不耐烦的声音。
“这么晚了打什么电话。什么事?”
黄铭不满到了极点,嗤笑了一声,“您别跟我玩这套贵人多忘事,你吩咐我的我做完了,钱呢?!老子特么的被关起来审了那么久,你在这装什么?赶紧给我钱,我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