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娘单让春杏、春梅两丫头站着,也不说话,春杏仗着胆子,喊了一声“姑娘?” “嗯?” 虽然喜娘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但二人知道姑娘是生气了,赶紧跪下,也不求饶,只是春杏很快就开始抽泣,自二人伺候喜娘以来,从未见过喜娘发脾气,如今喜娘如此,定是二人做错了什么,却又不知,只能跪着以求原谅。 喜娘见俩丫头一声不吭的跪着,本是想给二人一点教训,谁承想春杏这丫头平时大大咧咧,如今哭得那叫一个伤心,但还是狠下心来,等春杏哭了一阵,方才说道:“起来吧,洗漱好进来听话。” 二人匆匆收拾好自己,回到屋子,见喜娘正襟危坐,忙要下跪,被喜娘止住,站在一旁,听喜娘说道:“你二人跟了我也快两年了,我日常行事你们也都知道,如今那袁家来求,说说你们的想法,仔细想清楚再说。” 春杏、春梅二人半天才反应过来,姑娘是为了此时发脾气,却又想不太明白,只好试探着说个一二。 只听春杏说道:“姑娘是怨那袁家人当初不顾情义,如今又来充好人?当年姑娘舍身葬父,来到这齐家镇,孤苦无依,几经生死,才有这造化,他们几句话,便是要让我们感恩戴德,自是假仁假义......” 喜娘听了眉头方才松了几分,转头看向春梅,春梅说道:“姑娘...” “但说无妨,此间就我们主仆三人,别无忌讳。” 得了喜娘首肯,春梅方才继续说道:“姑娘怕是不单单看得清那袁家人的心思,原也就不指望旁人,有道是锦上添花容易,雪中送炭难,只是那袁家人要姑娘为妾,却是顶顶看不起人,即是要报师恩,那便寻一良家子弟当正房娘子也是好的,哪里就非得当妾,妾终究是服侍人...” 随着春梅声音越来越小,喜娘嘴角方才露出笑容,原她都准备要是二人一点都看不清,那她们主仆的情谊也就到头了,等她那一日寻了出路,左右给些银子便打发了,如今看来二人也还是好的。 春杏、春梅见喜娘笑了,便知道说到了点子上,心中不由叹息:姑娘到底是在意“妾”这个字的。 二人还要多问,喜娘并不想多说,便让二人去忙,春杏左右是坐不住的,便出了院子,去打听那袁家之人,房间内喜娘在写信,她也不是听天由命的主儿,她的婚事要由老太太做主,但她并不能保证齐家不会因为顾忌知县大人而将自己嫁出去。 写完信,吹干封好,招了春梅,交代一番方才作罢。 两封信,一封是写给白林城醉红楼的好友花蝶衣,让她帮忙打探一下那袁家的消息;另一封是写给好友梅娘子的,其信中还有另一封短信,是让其交给晋二公子的。 喜娘其实早早就想好了退路,只是一直没有下定决心,如今她觉得时机已到。 春梅出去投了信,回来没多久,老太太房里的小丫头鸽儿便来喊喜娘,喜娘知道是袁家的事,也并没有多问,带着春梅一路来到老太太院里,这两年的功夫儿,老太太越发苍老,好在宅子里并没什么糟心事,老太太面色很好。 见喜娘进屋,连忙招手,让她坐在身边,一旁吉儿姑娘递了茶,老太太并没有绕弯子,而是直接说道:“玉丫头,我是知道你的,如今这知县大人上门,听说知县大人的娘子是梁州城的大户人家,如今他们这般,你有什么想法,尽管说。你于这大宅有恩,没人会强迫你。” 喜娘听了,顿时眼泪流了出来,好半会儿说不出话来,原本只是想装装样子,哪成想竟哭出了真感情,好一会才找着声,回道:“原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