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去过那种绝望的生活叫我我怎么忍心? 季羡林在《悲喜自渡》中说过,“世上哪有真正的感同身受呢?” 我不能体会他心里的苦,我什么都不能为他分担。那是一种无力感,就像风筝在手里,可我却不知道上哪儿找风去让风筝飞起来。我怕我抓不住我手里的风筝了,或者说,我手里的风筝正在往我不知道的方向在飞,而我握着风筝的手也似乎疼的就要放开了。 我恨不得自己去替蒋平受着,不管是冷言冷语也好还是嘲笑也罢,我已吃过许多的苦,就像少平已有过吃苦的经历一样,我吃过很多很多的苦,我愿意什么样的苦都给蒋平替了,我爱他,我只要他好好的。 语言是这世上最无力的东西,我知道无论我说什么都是没用的。就算我多么地不舍得挂断电话我还是把电话挂了。 我打电话去问之前十荟团的中介,希望他把工资尽快结给我,我还给朋友打电话问他们能不能先把我之前借给他们的钱先还给我了。十荟团的工资还不能结给我,还得等到下个礼拜,朋友那里我要回来了一千多,怕蒋平没钱花又去给好姐姐借了五百来说过几天就还给她。 差不多两千块钱都给他转了过去,我知道我身无分文了。 蒋平没有像上次那样马上就把钱收了,他说他不能再要我的钱了,我还是个小孩子,他不能接受我的钱。他那么说,我只是笑笑。 手机放回兜里以后,我沿着宿舍楼外面的马路一直走一直走。霓虹灯下,身无分文的漫步,那一刻,我的心,真的就像是沉到谷底一样的飘忽着没有着落,可生活还在催着我继续向前。 我真的是好想走进一家药店去买一盒感冒药的,我真的是好想好想去看看医生的。天知道那时的我有多么的无助,走着走着竟蹲在路边上哭了起来。忍了那么多天,委屈和伤心,在那一瞬间都来了。我真的好难过好难过,当初做手术时自己一个人打车回学校,疼得直不起腰,走不动了都不曾哭,甚至后来自己一个人拉着行李箱去到昆明,身边没有一个人,疼得没人照顾了都没有哭。怎么都长那么大了,都那么大人了却要在一个离家千里的地方失声痛苦了呢? 用哪吒初见敖炳时的话来说就是:“哎,又丢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