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贼似的,生怕他要把那头的狐子狐孙害死。 那头的妾也蠢,被两个受宠的挑唆着成日往孩子耳朵里灌坏水,后来那头的弟弟也长歪了,被丫头婆子挑唆着跟他不亲近。 不亲近就不亲近吧,能有个面子情一起做生意也成啊。他们做生意的哪个不是对着这个叫哥哥朝着那个叫弟弟的,难道都能是真心的? 他都退到这份儿上了,仍是没出一个好种子,也不知道宁文博是怎么养孩子的,都蠢得像猪。 宁明出来的时候,宁宣又心酸又震撼。想着要是能用,当个下人使唤也不错,结果,不提也罢。 现在他稀里糊涂当了微末小官,外头还怕找不找茬治他,家里哪经得起风浪。 二老爷是叔叔,叔叔的丑事怪不到侄儿身上,宁大可是他的弟弟。 哥哥管不好弟弟那就是哥哥的事。 宁宣怀疑宁大在这节骨眼儿按着爹留下的妾殉葬,压根就是冲着他来的。 难道他真的想自己去死吗? 想到这个,宁宣的心迅速静了下来,最后一丝兄弟情也没了。 杀兄弟的事他宁宣做不出来,但让他就这么蹦着也糟心,反正这弟弟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了。 宁宣想着,还不如让他专心在家修修道。 只要他安安生生过一日,自己就保他的财产一日。 这样也算对得起他了。 宁宣理清思绪,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他短暂地眯了一会儿就穿衣服起来准备出门。 纱衣罗衣掐着点儿提着热水,走到门上看还放着一壶水。 纱衣笑着说:“让你早点儿起来你不干,现在让小蹄子抢了活儿了吧?” 罗衣不搭话,伸手摸那个铜壶:“是冰的。” 难道昨晚守夜的没给姑爷送水? 纱衣不敢进去了,放了水壶就往回缩:“你提进去给姑娘姑爷用,我要在就去撕烂那小蹄子的嘴!” 罗衣猝不及防被人塞了铜壶在手上,回头纱衣已经不见了,她口里骂纱衣溜得快,大早上就给人添晦气。 宁宣想着自己的事,也没多计较。 洗完手脚饭也没吃,看段圆圆抱着被子还睡得甜甜儿的,脸也红扑扑的。 宁宣看着她这么舒坦就不想出门,他想留在家里跟表妹一起舒坦。 可是不走不行,宁宣把被子给表妹盖好,轻手轻脚地出去让花兴儿先跟衙门请一天假,他是关系户,平时也没什么事要他亲自劳动,下头都能给他做得好好的。 请了假,宁宣打着马儿跑过去找三叔公。 三叔公五十多岁,在宁家辈分是最大的,自从新得了美妾,他成天都乐呵呵的。 瞧见宁宣进门,三叔公就拉着他的手夸他是这一辈的顶梁柱,又说他爹最大的福气就是生了他。 宁宣笑着不说话,坐在椅子上时不时给他倒杯茶。 三叔公说尽兴了才笑着问他来干什么的? 宁宣叹了口气说:“三叔公,咱们宁家要完了。” 三叔公吓了一大跳,看宁宣不想说谎的样子,人顿时就软得不行。 这孩子黑归黑,但不是会拿这种事乱说的人。 他胆战心惊地问:“是王府又要钱了?要说多少你说个数,咱们一起凑凑总能凑到,不怕啊,家里这么多人,天塌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