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脚板底都还是烫的,就打着笑脸儿满院子给太太少爷们挨个儿请安送礼,走完一圈回房,花兴儿摸着鼻子热乎乎的,一照镜子才发现累得淌了两管鼻血。 跟着他一一起来的小子年轻几岁,办的差没花兴儿多,洗漱完就跪着给花兴儿捶腿,笑:“下次这么累的活,哥派使弟弟去干干也成,免得自己累成这狗德行。” 花兴儿一脚踹在小子胸口上笑道:“好会装乖的贼狗肉,主意都打你花大爷头上来了,你大爷就是累死,也得死在少爷跟前!” 花兴儿两管鼻血没传到宁宣耳朵里,段家就晓得完了。上上下下都知道宁大少爷给她千里送月饼的事。 他们感情好,是大喜事。连段老爷都忍不住从城里回来围观这东西有多好吃。 盒子里只有六个大月饼,每个都有拳头大,总牛皮纸包着,瞧着非常朴素,没一点特殊的地方。 段圆圆掰开一个尝,里头是牛肉馅儿的,牛肉味道有点像肉松,是甜咸味儿,但肉粒很大,吃起来湿软有弹性,用的料也好,没有青红丝,确实比起家里精致的点心多了乡野趣味。 还是胜在情意重。 段老爷嘴巴馋,他也想尝一个,只是还没伸手就被武太太拿擀面杖打得满院子跑,说这是女婿巴巴送来的东西,他也好意思跟女儿抢。 段老爷只能抱着膀子去院子里烤全羊赔罪。 段圆圆也不想分,月饼是表哥的爱做的,就是比西瓜大她也能吃干净。 于是裕哥儿眼睁睁看着姐姐连吞六个拳头下肚,唬得舌头都打不直,半天没背下一个字。 他以前只知道有武松连喝十八碗酒! 现在他姐连吃六个拳头! 段圆圆撑得肚子鼓鼓的在院子里幸福地晒太阳,青罗也有点怕她撑着,拉着两个丫鬟在厨房给她熬养胃消食的草药。 裕哥儿看她懒洋洋的,心口直跳,没忍住拉她起来消食,犯愁道:“你晚上还吃不吃爹做的烤全羊了?” 段圆圆闻着味儿点头:“当然要了!”点心是一个胃,肉是另一个胃,挤挤总能有的! 而且她每天都到处跑,吃得多也没胖的机会。只是黑了一点,完全不用在意这六个月饼,反正接下来一年她都不吃月饼了,六个月饼分摊到三百六十五天,一天还没指甲盖大,小事一桩。 段老爷手艺比段老太爷好多了,天早年在西北待过,跟当地人专门学的手艺,回家后每年隔三差五就要自己烤牛羊肉吃。 香料都是西北带回来的,浓香扑鼻加上蜀地的辣椒面,架着柴火烤了不到半个时辰就开始滴油。 段老爷把两只羊眼睛取下来,烤熟了就一个分给自家媳妇儿,一个递给给闺女。 羊眼睛吃起来像有肉的烤脑花,油脂丰富,汁水也多,比烤羊肥油更好吃,一点儿油腻感都没有,嫩得一舔就化,可与兔头一战高下。 段圆圆很轻松就吃了一碟子烤羊肉,最后撑到被武太太拉着在家里溜达,说:“睡不着不如给宁宣准备回礼打发时间。” 既能有乐子,还能给人一种“我天天把你放心上”的贴心。 至于是不是真心的,武太太道:“看起来真就行!” 段圆圆想起花兴儿说他最近点灯熬油,什么事都亲力亲为,饭量减了不少,接下来要去江南看大老爷,那头吃的甜口儿,更吃不下了。 就拉着娘给他做青椒酱和老干妈,青椒酱家里会做,但她特意让家里把花椒和蒜泥都加得多,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