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原本是不想去镇长陈如清的家里叨扰的,但是李毅既然都这么说了,那也没有办法。
关于桐乡村,其实老村长早就有了一种想法,想拉他们一把。
但是毕竟年龄大了,不像以前那么有干劲儿有冲劲儿了,所以就只能在心里琢磨琢磨了。
“桐乡村这群人是真的奇怪,但是我老头子又说不动他们,真是有心无力啊!”
“一想到村里的男娃娃女娃娃都没见识过外面的世界是啥个样子,就连学都没得上,字都认不全,俺这心就抽抽的疼!”
李毅叹了口气,沉声对着老村长说道:“放心吧,老村长,咱们去镇长家里合计合计,肯定能找到办法的!”
老村长叹了口气,点了点头,和李毅一起,两人向着镇长的家里走去。
杨铁柱和黑子,还有之前的二柱,都纷纷搬着行李,抬脚跟上。
其实没有什么别的理由,老村长就是没来由的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日子。
老村长小时候也是在靠山村长大的,那会儿的靠山村条件更加艰苦,下面的小镇说白了也就是一千多户人家,远没有现在的规模,也没有火车站。
想要上学的话,每天早上天刚蒙蒙亮就要起床吃饭,然后走上几里的山路。
走到山腰的位置,会有每天出门卖药材的驴车等着,跟着驴车一起来到镇子里,几经辗转,这才来到了镇子上的小学。
学费是娘编的草鞋,一双一双编出来的,也是捻灯芯,一根一根捻出来的。
所以每一天上学,都有可能是最后一天。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家里的经济来源就会断掉。
那会儿的老村长抱着书就不肯放手,一股子认学的劲儿,老师看了都竖起大拇指。
后来家里出了问题,老爹在卖药材的路上出事儿了,人掉进了山沟沟里,命倒是硬的很,但是却再也站不起来了。
家里狠心掏出钱来,送去了附近的县城医院,检查结果是脊椎摔坏了,这辈子只能躺在床上了。
家里的顶梁柱,倒了。
没来由的突发事件,几乎一下就给家里造成了难以挽回的打击,老村长从学校辍学了,临走前去找了每一位老师,送了点儿家里的药材,道了声谢谢。
那个年代基本上老师们会经常见到这样的景象,课堂里面每次空了一两张座位,就明白,肯定是家里出事儿了,不是赶上了秋收,让孩子回家看地,就是没钱了,付不起学费了。
直到后来国家出了政策,义务教育了,小学不用再付学费了,这种情况才好多了。
老村长正是经历过那段日子,才知道上学这两个字,有什么样的重量,所以才会为了桐乡村,也就是同乡的这些孩子,感到担忧。
……
北河省,保齐市。
眼看着马上就要进入六月份了,罕见的雨季也到来了,淅沥沥的小雨仿佛看不到个尽头,打伞又觉得麻烦,不打伞很快就要浸湿衣服,左右都是个不得劲。
魏三炮整理了一下被雨打湿的外套,手里面的箱子沉甸甸的,不过好在抱着一层油纸,倒不至于浸湿。
这种箱子是牛皮的,老式死板,方方正正,但是的确能装下不少东西。
跟着魏三炮一起来的,是被李毅提拔过的那个很机灵的年轻人,叫罗小天。
因为脸上有刀疤,这才得了一个小刀疤的绰号,这次听说魏三炮要来保齐市,主动请缨也要一起来,因为他曾经没少在这一带跑生意。
“魏总,咱们先去长城,还是先找地方休息一下?”
魏三炮拍了拍手里的箱子,笑着说道:“先去找长城的高层吧,咱们手中的箱子就是这群人的命根子,可不能出现什么问题!”
罗小天点了点头,直接去车站拦车了。
保齐市的出租车一般都是拉达,说来也是巧合了,拉达正是之